卡塞爾學院在一場忽如其來的震動中搖搖欲墜的時候,相隔十個時區,中國bj,地震局發布了一場2.1級低烈度地震的消息。
某個安靜的、仿佛被灰塵和時光封印了幾十年的地鐵站打開了它的門。
一個因嫉妒而掩不住好奇的人,步入了這場注定改變數人命運的遊戲之中。
……
次日。
路明非覺得眼前一片明亮,身上也暖暖的,又是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
他從宿醉裏醒來, 渾身酒味,光著身子隻搭了條被單。宿醉之後腦袋重得像塊石頭,不過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還是讓人心情舒暢,他把眼睛眯開一條縫,嘴裏嘟囔,“廢柴兄,幾點了?你又沒拉窗簾?”
“這麼大太陽, 大概是中午了吧?起來吃午飯!”上鋪的芬格爾說。
木質雙層床‘吱呀吱呀’地搖晃起來, 好像是敗狗起床了, 正準備爬下來。
“喔喔喔!”芬格爾忽然尖叫起來。
“鬼叫什麼呢?以為自己是公雞啊?”路明非雙手一撐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然後...
“喔喔喔喔!”他眼睛一下瞪圓了。
“叫起來跟母雞似的,還說我...”芬格爾喃喃道。
而懶腰伸了一半,僵在床上的路明非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的雙層床插在一堆廢墟裏,還有一條床腿斷了,一塊碎裂的混凝土取代了它的位置,竟恰好維持住了這張床的平衡,因此他們睡得還算安逸。
一麵紅色十字的大旗插在廢墟中央,旁邊紮起了幾十頂白色帳篷,陣容龐大且秩序嚴謹的醫生護士們正在帳篷裏給受傷的學生們做體檢。
偶爾有幾支血壓計爆裂,因為有些混血種的血壓遠遠高於正常人類,除此之外一切平靜。
廚師們在廢墟邊把餐車排列起來,開始供應早餐,慕尼黑烤白腸和蔥烤麵包的香味隨風飄來。醫療點和早餐供應點前各有一條長隊,他們的大床恰好被夾在兩列隊伍之間。
而某道身影,正靠在他們床頭喝咖啡,手裏還拿著一夾心麵包。
“老顧, 這什麼情況?”芬格爾伸手就來抓麵包。
顧讖見他壓根兒沒洗手的意思,索性直接把麵包送他了,況且,什麼情況你心裏沒數兒?
“就昨晚地震了。”他喝了口咖啡。
“還提供咖啡嗎?”芬格爾眼睛亂瞄。
“速溶的。”顧讖聳肩。
“那算了,我現在隻喝手磨咖啡。”芬格爾連連擺手,很人上人。
這時候,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了,比如獅心會的副會長蘭斯洛特就遙遙招手,道了聲‘早’。
夏彌端著一杯牛奶麥片走過來,笑眯眯地說:“我們都以為你們會睡到中午呢。”
這時候,排隊中的凱撒順手拿起床頭的酒瓶,看了眼酒標,頓時不屑搖頭,“就喝這種餐酒?不覺得澀嗎?”
“在這種災難麵前都能睡得這麼死,我真的想邀請你們參加一些心理方麵的測試。”也在排隊的的心理學教員富山雅史很嚴肅。
顧讖看他一眼,“收費的?”
“那必然。”富山雅史嚴肅化成笑容。
路明非和芬格爾倆人隻能默默地裹緊床單,麵無表情地盯著雖然排隊但同樣圍觀的眾人,滴溜溜的眼珠裏表達‘我很好’、‘不必擔心我們’、‘別看,快排你們的隊’等諸多複雜心情。
芬格爾嘴裏還在往外掉麵包渣。
好好的兩兄弟喝了頓劣質的紅酒,談了談人生說了說理想,也沒說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醒來就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