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卡塞爾學院儲藏各種煉金製品的倉庫,康斯坦丁的龍骨原本也存放在這裏。
但就在不久前,冰窖被入侵,龍骨遺失。
不過這裏依然是卡塞爾學院中最安全的區域之一,外麵的人很難進來,裏麵的人當然也很難逃出去。
阿巴斯和凱撒並肩踏入冰窖,立刻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
兩張堅固的金屬躺椅,一邊是被青銅鎖鏈牢牢束縛住的副校長,即煉金術宗師弗拉梅爾導師。另一邊則是穿著拘束衣,渾身被皮帶扣緊的某位男子。
他們找到這家夥的時候,這家夥正在尼伯龍根中的高架路上步伐矯健地奔跑,後麵帶著一個軍團的死侍,像是一位出色的馬拉鬆選手。
學生會前新聞部部長,芬格爾·馮·弗林斯。
凱撒和阿巴斯來到他的躺椅前,正考慮怎麼開始這場審訊,這貨就睜開了眼睛。
“如果你們是帶著問題來的,可以先不必問了。”他淡淡地笑。
對麵,兩位會長相視一眼。
看來就算是鼎鼎大名的無恥之徒也會有自己的底線,路明非就是芬格爾的底線,他們曾在一間寢室住過,一起在世界各地瘋跑,一起經曆了太多的事。
看來,他們想要撬開對方的口獲取情報的打算,有些難以實現了。
“讓我先說,我有很多要招供的!”就在這時,芬格爾忽然提高音量,“你們不來我都快憋死了!路明非那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我早知道他沒有好下場,一定會被我們秘黨的正義鐵拳毀滅!”
“我是臥底,我是校長派去監視路明非的特派員,大家是自己人啊!”
“我再也看不下去校長對路明非的庇護了,這是引狼入室,這是放虎歸山!我今天就要檢舉揭發!”
他這簡直是發出了一連串雷霆般的正義呼喊。
阿巴斯愣住了,緩緩地轉頭看向凱撒:這是什麼路數?
凱撒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芬格爾曾是學生會的一員,他比阿巴斯更了解對方,知道這個家夥其實相當難纏,千萬不能被他的諂媚或者慷慨激昂所迷惑。
凱撒清了清嗓子,剛準備發問,就看到副校長也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可以這樣?”弗拉梅爾怒吼,“你怎麼能出賣校長?他現在還躺在救生艙裏生死未卜,真枉費了他那麼信任你!”
“這能叫出賣嗎?這是認清形勢辨明了道路!我這叫棄暗投明!”芬格爾叫起了屈。
副校長不屑,“狗叛徒!”
芬格爾梗著脖子,“為了人類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你就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嗎?”副校長恥與其為伍。
“我才不生兒子,我夢寐以求的就是擁有一個能參選世界小姐的漂亮女兒!”芬格爾樂嗬嗬的。
凱撒和阿巴斯再度對視,從進入冰窖到現在,本該掌握話語權的他們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卻宛如看完了一場家庭倫理劇。
麵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師徒二人,兩位會長很難不陷入沉思。
……
校長辦公室,頂樓的天窗下。
這幢樹林中的小樓已經荒廢了一段時間,書架上蒙著薄薄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