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曦也跟著跑了進去,指望著奧金涅茨在房間裏藏了武器之類的東西。
但那家夥隻是緊張地站在自己褪下來的硬殼後麵,雙手搭在那具硬殼的肩膀上。
猛犬也跟進了房間,蘇恩曦被那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惡心到了,它流著長長的涎水,走得一瘸一拐。
奧金涅茨雙手用力一推,把自己的‘遺骸’推向了猛犬,出乎蘇恩曦的預料,猛犬不是閃避,而是撲上去玩命地撕咬。
首先就是把那隻幹枯的水蛭咬下來,瘋狂地咀嚼了幾下吞了下去,再是大口地撕咬那層硬殼,不同於蛇蛻隻是一層幹燥的皮膜,奧金涅茨褪下來的殼至少有十幾公斤重,厚厚的皮質層隨著猛犬的撕咬還被擠出血來。
危機暫時地解除了,蘇恩曦和奧金涅茨喘息著躲在沙發後麵,聽著門口那恐怖的咀嚼聲。
“但凡沾過那東西的,就像上癮那樣擺脫不掉!”奧金涅茨低聲說:“女人,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吃了你它也會很滿足吧?”蘇恩曦說:“你剛剛攝入那份血清,對它算是最好的補品!”
奧金涅茨無話可說,因為她的分析是對的。
他了解這種猛犬的習性,受了那麼重的傷,它跟重傷的自己一樣想要活下去。
水蛭和‘殘骸’裏還含有少量的血清,猛犬對那種氣息極其敏感。
奧金涅茨身上也有這種味道,蘇恩曦剛剛把他揍得遍體鱗傷他還來不及愈合。所以他才那麼急,如果猛犬靠近他和蘇恩曦,聞到了味道,首先肯定是撕咬他,蘇恩曦隻夠資格在旁邊欣賞。
“你脫下來的皮夠它吃飽嗎?”蘇恩曦問。
“當然不夠啊,如果那麼一點量就夠吃的話,我就把自己的遺體吃掉了。”奧金涅茨歎了口氣。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它上主食?”蘇恩曦上下打量這家夥。
奧金涅茨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是赤身祼體。
幾分鍾前他還盯著隻穿貼身襯裙的蘇恩曦看,以老怪物的口吻說著猥褻的話,想要嚇唬蘇恩曦。但此刻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不是什麼羞澀少女,而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老阿姨,相比起來,對方看他的眼神好像更有食欲的模樣。
他彎腿曲臂,把重要部位遮擋了一下,“懂了,我去解決,借你的匕首用一下。還有,你得把我的腳也給鬆開。”
“不行。”蘇恩曦慢悠悠地說。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一個人去解決,你跟我說不行?”奧金涅茨狂怒。
“格鬥的話,我沒把握贏你。我鬆開了你,還把武器給你了,就算你真的去跟那條狗玩命,回來再給我一刀,我還是虧得不能翻身。”蘇恩曦聳了聳肩,“這樣還不如先讓那條狗吃了你,也許它吃完就飽了呢?我自然也就安全了。”
“老巫婆!跟那東西搏鬥,就算活著回來我還有什麼戰鬥力?”氣急之下,奧金涅茨說出了自己心裏對蘇恩曦的想法。
這對他而言實在是件很窩火的事。
作為反複重生的老怪物,他經曆過世界大戰和冷戰,有過榮耀的時刻也曾被克格勃審訊,跟無數純情或者美豔的女人有過或真或假的感情,本該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本該是當然的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