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奧金涅茨嚴肅的語氣，蘇恩曦愣了一下，然後道：“好吧好吧，認真說話，也難得跟你這種人渣居然混出革命友情來。我其實也有幾個同伴的，有人給老板賣命是出於感恩，有人給老板賣命是對老板有非分之想，可我不一樣，我給老板賣命是因為這世界實在太無聊了，我想要幾個一起幹壞事的夥伴。”
她笑了下，“我可不是為了那個騷包的男人，當然，有時候他也能算我的夥伴。不過老板嘛，終究是你沒法完全看透的玩意兒。”
奧金涅茨：“所以你是需要朋友？”
“是啊。”蘇恩曦聳聳肩，“我認誰是朋友我就跟著她跑，哪怕前麵是死路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也很沒意思，要是沒了我那幾個朋友，就更沒意思了。”
“這樣啊，真是無聊的答桉，一點都不像聰明女人能說出來的話。”奧金涅茨輕輕地歎了口氣，“就在剛才，我已經輸入密碼了，機械密碼鎖沒有被修改過，現在這個設施掌握在我手裏了，我要準備開始提高功率了。”
蘇恩曦吃了一驚，她本以為奧金涅茨是用閑聊來緩解緊張的情緒，畢竟他在跟一個極其危險的聚變堆打交道，可他悄無聲息地就奪回了聚變堆的控製權。
而他的話裏，似乎隱藏著某種微妙的意思。
“所以我該對整個城市呼叫，等著亞曆山大·布寧來舔我的腳麵嗎？為了畫麵更美一點，我是不是應該抹點指甲油？”蘇恩曦冷靜以對，“那麼我們該威脅他什麼呢？交出庫存的血清還是交出血清的配方？或者供出那位真正的幕後老板？”
“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就快跑吧，也別管你那幫朋友了，你還年輕，也許還能交到新朋友。”奧金涅茨輕聲說。
“你是要直接引爆嗎？”蘇恩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這是你對我耍的小騙術嗎？”
她心裏極其緊張，但雙方隔著一道合金門談判，她無法衝過去掐住奧金涅茨的喉嚨，一切都是心理戰，誰露怯誰就輸。
她不是沒考慮過奧金涅茨會直接引爆的可能性，但立刻把這個可能性排除了。她不敢說自己完全理解了這個活了差不多上百年的老東西，但從他一直以來的行為看，又賊又狠又不擇手段，這種人是最要命的。
奧金涅茨不回答，哼著蘇聯時期的小調，想來正像一個技工那樣忙碌在控製台上。
“嗨朋友，那件事對你的打擊真那麼大嗎？大到你都不想活了。”蘇恩曦放緩了口氣，“不至於吧？人生裏誰沒有當過傻逼呢？要是年紀輕輕的傻逼了想自殺，我是理解的，那時候人還有自尊心，可我看你活得那麼通透，早把尊嚴埋了才對啊。”
“當然，早就埋掉了，從我攝入第一支血清的時候。”奧金涅茨語氣輕鬆地回答：“從前我們是這個偉大國家的建設者和保衛者，現在我們是吸血寡頭，我們的驕傲早就被打折了腰。”
“那你圖什麼啊？按我們說的計劃做，現在讓我來威脅亞曆山大·布寧，讓他把幕後老板供出來。”蘇恩曦說：“血清呢，如果還有存貨的話大家可以平均分，存貨多的話沒準你還能再活一百年。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