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並不吃路麟城這一套,開玩笑般說:“我想你之所以沒有堅持,主要是種馬製度即使建立,對你也沒什麼用。”

“兒子,我很遺憾家人之間連這樣的信任都沒有!除了你老媽,我不會多看任何女人一眼,這句話務必要轉告你媽!”路麟城義正詞嚴,頓了頓又說:“至於那些瑰寶級的老家夥,他們一般不出來活動,躲在各自的辦公室和實驗室裏。他們多數都會擔任年輕人的導師,所以這裏也是一所質量上乘的大學。”

他指著赫魯曉夫樓上那些狹小的窗戶,“這棟就是專家樓,每一扇窗戶後都坐著一位學術泰鬥。”

“瑰寶級的老家夥?”路明非問:“那些得過諾貝爾獎的家夥?”

路麟城點點頭,“有幾個,但獲獎不是能來避風港的先決條件,我們這裏還有個印度泰米爾納德邦的初中生,沒受過任何像樣的教育,但是個天才的數學家。上個月他在關於質數的討論中滅掉了劍橋數學係的前任主任,主任氣急敗壞申請了決鬥。

這地方不適用某個國家的法律,自己的規則又沒建立完全,我們無法判定決鬥算不算合法,所以我們又得有一場法學方麵的論戰。希望戰敗的一方不要提出新的決鬥申請。”

路明非想了想,“老爹,你是這裏的扛把子嗎?”

“秘書長,或者說這幫人的後勤主任。”路麟城吆喝了一聲,駝鹿們加快速度從窄小的門洞中穿過。

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這裏沒有種植雲杉,庭園也比其他建築大了很多倍。

說它是庭園並不合適,因為整個地麵都是金屬的,數不清的散熱井把大量的水蒸氣排向空中,腳下傳來渦輪轉動的嗡嗡聲。

“地下的工程量跟地麵建築相當,我們考慮過把整個避風港都放在地下,但那樣工程量就翻倍,財力和保密工作都會很成問題。”路麟城推著路明非前往庭園的正中央。

他們進入一間外表樸素的鐵皮小屋,那其實是一架通往地下的電梯,電梯門一關一開,眼前的景象就完全變樣了。

地表建築給人的感覺是研究所或者大學,地下則是指揮部,層高不高但是空間巨大,縱橫曲折的回廊,各種顏色的引路牌,空間裏彌漫著機械運轉的轟轟聲,顯然維持這個避風港運轉的各類設備就在一牆之隔。

男男女女穿梭來去,如果說地麵來往的那幫家夥是學生,這裏來往的就是助教們,穿著整齊的工作服,蹬著高筒皮靴,英姿颯爽。

路家爺倆溜溜達達地邊走邊看,是這一層裏最遊手好閑的。

“這一層被規劃為設備和管理層,我們的聚變反應堆、取暖和電力設備都位於這一層,負責那些設備的人在這裏值班,夜間他們會跟地麵上的人換崗。”路麟城又把路明非推進了電梯。

再下一層,路明非驚訝地看到了植物園和動物園,它們被封閉在一個個的水晶玻璃箱體中,就像從不同的生態圈中切下來的一個個小方塊,或者風格各異的水族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