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帝的生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唐燁一邊跟在淩洛身後朝前走去,一邊暗自思索,蟲帝已經沉睡百餘年了,據說是因為在同天伽族的領土戰爭中受了重傷,可那究竟是怎麼樣的傷?!梳理了一下紛亂的頭緒,唐燁隨著淩洛跨進了囚室。
鞭子、倒刺、火鉗……很熟悉的情景,自認對蟲族的審訊功力已經是爐火純青的唐燁表示對此完全免疫,他甚至覺得可以無視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直接坐下來吃午飯了。
“新來的?”坐在一旁的查理斯斜了兩名年輕人一眼,彈了彈手裏的煙槍,有些漫不經心詢問道,作為一名老兵,他也隻是在今晚輪班看守戰俘罷了。上麵配置的是4人一組,分3組每天輪班看守,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會出些什麼幺蛾子。
唐燁應了一聲,找張椅子就躺了下去,說是審訊,其實充其量也就一看守而已,畢竟要對付這些守口如瓶並且意誌力驚人的天伽族戰俘,還是要用專業人士來攻克,夜晚剛好是審訊官的休息時間,同樣也是給這些沒日沒夜經受刑訊的戰俘喘息片刻,省的不小心玩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
淩洛倒是好奇的打量著被反手吊在中央的天伽族,隻見那黃色的豎瞳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另一名年輕人,嘴裏發出的居然是人類的語言,似乎是在乞求什麼……不過要是忽略說話內容,那語氣聽起來可不太友好。不同於高等蟲族的類人形態,天伽族的蟲族特征更為明顯,翅翼顯然被活生生的撕了下來,沒辦法,那玩意兒攻擊力太強了,留著過於危險,血淋淋的傷口是被烙鐵燙過的,美名其曰算是止血消毒吧,身上的青色鱗片被剝落了好些,露出略帶嫩粉的細肉,上麵的血絲早已被鹽水衝幹……
“哼,受不了了,想喝水?”年輕人笑得很得意,眼裏卻滿是憤恨,“在你們殘忍屠殺人類的時候,怎麼,那些血還不夠你們喝嗎?!”
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年輕人的憤怒,戰俘隻是繼續開口,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請給我們一些水。”
“做夢!”年輕人似乎是氣急了,但卻不緊不慢的拿起水壺,當著戰俘的麵慢條斯理的將水在它麵前倒下,看著那雙惡心的蟲眼順著水流方向看去,冷淡至極,年輕人覺得心裏稍微舒緩了一些,繼而說道:“好吧,看在你墾求我的份上,給我下跪磕頭叫三聲爺爺,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說罷,便退開幾步將束縛稍微放鬆,將鎖鏈伸長到可以讓戰俘雙膝著地的長度。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便跪了下去,幹脆的磕了頭叫了三聲爺爺,這利落勁讓年輕人愣住了,一下子竟是沒反應過來。
“水。”戰俘淡淡的開口。
居然沒有看到對方屈辱不甘卻又無力反抗的樣子,覺得和預期不符的年輕人惱羞成怒的猛地將鐵鎖拉至最高度,將戰俘的身體一下子緊繃在半空中,聽見那一身悶哼,心裏這下才舒服了點。晃悠著拿起水壺,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很是舒爽的吐了口氣,李克這才悠悠的說道:“嗯,我隻是說考慮考慮,有說一定會給麼?”
“行了李克。”查理斯開口了,“給它點水吧,都七天沒給一滴水了,要是它掛掉了,我們也撈不著好。”吸了口煙,畢竟看守歸看守,但是在這期間重要的戰俘死掉了,那也是要追究責任的。
李克顯然是得聽查理斯的話,隻得罵罵咧咧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把水壺遞到了戰俘的嘴邊,哼哼道:“算你小子好運,哼,就這點,完了沒有。”說完直接倒了下去。
戰俘卻沒有張口,隻是歪了歪頭,示意將水給被鎖在旁邊的其他族人,淩洛發現那裏麵居然還有幾名年幼的戰俘,以及……女性?!原來這個戰俘是為了那些人要水的嗎……
“怎麼會有女人?”淩洛驚訝的問道,盡管那女人看起來倒像是和凱越一族的,並非人類,不過囚牢裏麵的另外兩名女性倒真的像是普通的人類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