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離開，徐檸照常去了出版社。
依然是老樣子，薑瑞他們忙工作，徐檸就坐那寫東西。
看他每坐那認認真真的，薑瑞他們得空也站旁邊瞧兩眼，但單詞一個也不認識，很快沒了興趣。
徐檸的寫作熱情很高，往那一坐就是一，不吭不哼的。
寫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從一開始一四五千字，到後來一能寫八九千字。
九就完成了初稿，又花一時間修改，第十，徐檸終於拿出了完整版的稿子。
稿紙用訂書機訂好，他拿著找到了薑瑞。
“薑叔，寫完了。您看看？”
薑瑞接過來，像模像樣的翻了翻，又看了眼湊過來瞧熱鬧的同事，一時倒有些猶豫了。
毛都沒長齊的子，真要幫他出版？怎麼覺著那麼不靠譜呢？
“老薑，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檸忙了這麼些，可不興哄人玩啊。”
“對啊，想想你一世英名，可不能毀了。”
幾個同事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的著。
“誰我反悔了。”
薑瑞稿子也不看了，反正看不懂，遞給張枝江道：“老張，你再去跑一趟實驗中學，找幾個英語老師看看。記住了，那些老師必須都得好才成，不然就是不合格。還有，別讓他們知道是誰寫的。”
張枝江接過來，點頭答應了。
玩笑歸玩笑，但工作上的事必須嚴謹，就像薑瑞的，必須老師都好才成。
張枝江本想忙完手裏的活再去的，架不住其他幾人催促，幹脆推著車子就出了門。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熬人，徐檸拿著本書在院子裏亂竄，倆時就看了兩頁，倒熱出了一身的汗。
張枝江比料想的晚回來很多，兩點去的，一直到四點半才回來。
進了院子，他把車往那一支，揚了揚手裏的書稿，卻笑著不吱聲。
“怎麼的？”薑瑞抬頭問道。
“這還看不出來？準備排版，可以送印刷廠了。”
“真的假的？老張，你可別拿這事開玩笑。”
“我閑的呢，熱這一身汗跟你開玩笑？”
張枝江拿起桌上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通，這才向眼巴巴的幾人道：“人家幾個老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連個錯單詞都沒找到，還問我什麼時候出版，要買一份當參考書呢！……別你們，我當時都懵了，真沒想到，檸水平竟然有這麼高。”
“照你的意思，這書能出版？”
“能。”
幾人咂摸著這些話，心裏的感受難以言。剛才還抱著玩笑的心態，這會成真了，卻總覺著哪裏不對勁？
不約而同的，他們看向一旁的徐檸。
這子才十八啊！這就能出書了？
再一想自家的孩子，又不免氣餒，一樣都是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徐檸被瞧得渾身不自在，站起來，道：“薑叔，我有個事想問你一句。”
薑瑞往屋裏指指，“屋裏吧！”
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徐檸搓了搓手，開門見山。
“叔，這書稿酬有多少？”
寫書從來不是目的，賺錢才是啊！他知道這會稿酬不少，這就是第一桶金啊。
薑瑞沉吟片刻，道：“那得看你這有多少字了。”
“一個單詞算一個字的話，加上漢字，應該……有將近六萬字。”
薑瑞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去年剛漲的稿酬，著作稿千字三到十塊。你這書，就按千字三塊算吧，將近六萬字，那就是一百八十塊。……你子，寫那麼多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