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身影瞳孔乍縮,把玩龍頭的手猛然一握,隻聽砰的一聲脆響,玄玉龍頭轟然炸裂!
“第三道,你說通往哪裏?”
木玄璣眉峰一凝,卻又很快舒展,他知道金色身影聽清了他的話語,並且對那道命線有著比他更深入的了解,隻是強烈的衝擊讓他想要再次確認,這時隱瞞沒有半點用處,不如大方直白的複述一遍。
“攀上擁積無數未知星域的彼岸。”
“未知星域!彼岸!好!好!好!木玄璣,你可有何需求!”
金色身影猛然起身,一連道出三個好後朗笑著看向木玄璣,本就如同曜日般的雙眼,現在更為熾烈。
“需求?”木玄璣目視金影,目光看不出深淺。
“你給出的信息,有資格承受孤的回禮,隻要是你所想,孤都會為你實現!”
他威嚴萬丈,語氣恢弘,好似這諸天萬界皆是他腳下的螻蟻,萬界之事皆是他所主宰的範疇!
靜靜的看了他片刻,木玄璣沉聲道,“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讓我回歸極武大陸!”
話音落下,金色身影劍眉一挑,勾唇道,“你確定?”
木玄璣道,“你說隻要我所想,便能實現。”
“君無戲言,自然能夠實現,但是。”
話鋒一轉,金色虛影輕笑道,“你需要自行承擔後果。”
“什麼後果?”
“親手摧毀你拚盡一切守護的極武大陸。”
?
木玄璣眉頭緊皺,眼底流露出濃鬱的困惑。
“嗬……”
金色虛影完全不急,重新坐在龍椅上,臉上的笑意更為玩味。
他喜歡看木玄璣鐵木開花,尤其喜歡他露出這副不解的神情,這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件生而為了它物存在的工具。
“為什麼?”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木玄璣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千年歲月,千年布局,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問出這三個字是在何年何日,更不知為何,在這三字出口的瞬間,壓在他胸膛的重擔猛然傾瀉一空,一絲亮點,於他心中最隱秘的角落綻放。
透過那絲亮點,能看到一個陰暗的夾角,在夾角裏,是一道抱膝蜷縮的身影。
(誰……可以來幫幫我?)
他孱弱,稚嫩,瑟瑟發抖。
(好痛苦……好壓抑……好想就這樣放棄一切一了百了……”
他膽怯,委屈,頹靡消極。
(有誰,可以來幫幫我……?)
他,便是他,是那個被他遏製心底,自誕生起便被埋葬於此的懦弱。
世人皆以為他全知全能,金剛不壞。
在先輩眼中,長輩將他看作拯救大陸的希望,亙古難遇的天才。
在後輩心中,族人將他視作神明,尊崇敬畏。
在極武大陸,強者將他推舉至武道巔峰,向往忌憚。
可除了他唯一的愛人,沒有任何一人發覺,在他褪去這一身光環之後,他和別人一樣,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常人。
他也有過想要依賴他人的心理,也有過誰能在最困難的時候推他向前的念想。甚至哪怕能夠為他解除一個困惑,都足以讓他欣喜若狂,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