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陸西方,原霸王宗族址霸魂崖數十萬裏外的霸龍山脈內,一座座簡易的樓閣沿著山壁縱橫錯落。
“喝!”
“哈!”
山底,地麵平整如劍削一般,數千族子正分割成兩派,於二十座岩製擂台上不斷碰撞!
槍吟劍舞,銳意四散。
而在戰場不遠處的某個院落內,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正揮斥著長槍,劃出一道道蘊含槍意的星芒,這些星芒忽明忽暗,時而連綿,時而斷續,一不注意,便像是槍刃消除了軌跡,從一點瞬至另外一點一樣。
刷!!
銀槍蕩出滿月,後又收勢挺立。
一番感悟之後,青年睜開雙眼,眼底閃過縷縷精光。
“嗯,不錯,幾個月的時間,你的槍意又有精進,結合你自九龍峰歸來後突然產生的頓悟,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渾然天成,徹底掌控螢火之力;屆時再輔以霸魂九絕槍,同境之內,應是難逢敵手。”
就在青年體悟槍意收尾之際,一道滿身風塵,獨臂攬槍的老者出現在他身後,語氣溫和,目帶讚賞的給出評價。
青年快步迎上,替他接過長槍,輕笑道,“您老就打趣我吧,還同境之內難逢敵手,您把那兩個怪物放在何處?今日又獵殺了不少異魔……吧?”
話音才落,青年猛然一頓,小心翼翼的看向老者。
老者下意識的抬手捏住自己缺失左臂的左肩,眼底流露濃濃的愧疚。
當初斬下這一臂時,沒有深想,直至回過頭來,才知曉武者僅有一臂帶來的影響究竟何其巨大,再想想那孩子當年被自己斬下一臂後的日子,心中便有一種化不開的痛。
“抱歉,大長老,我不是有意提及。”李讓自責不已,話音中滿是歉意。
李無歡聞言回神,見李讓神情低落,微微一笑,“你這孩子,我自己的事,與你有何幹係?再說,你都以怪物稱呼他倆了,自然知道我所指的是他們以外的同境之人;至於獵殺異魔,嗨,老了,不太頂用,一趟半月,也就殺了幾個魔將,其餘千餘皆是半魔,沒什麼成果,好像自打上次突襲我們之後,它們便徹底偃息了下來。”
李讓忽視掉異魔的話題,撇嘴道,“和著您老就是覺得無論如何努力我都比不上他們唄。”
“嗬……”
李無歡指了指李讓,苦笑不已,他發現經曆九龍峰一戰之後,李讓改變了許多,變得風趣圓滑,變得處變不驚,近日成長更是肉眼可見,他觀察良久,卻是得不出結論,推不出緣由,隻能歸結為九世族比上,那兩人對他的影響太過巨大,導致性格劇變。
不過這種變化是他極力推崇的,要是他能以這種狀態一直成長下去,待他成為霸宗宗主的時候,很可能會將當前頹靡的霸王宗帶向新的高度,完成前所未有的蛻變進化。
“也罷。”
放好李無歡的長槍,李讓拍了拍袖口,為李無歡斟上一杯茶,平靜道,“生活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裏,承認別人優秀也是一種能力,但承認不代表放棄,追不上,那就拚命的追,至少跟在他們身後,能夠看到更高的地方。”
“若是真的被他們甩下,未來的道路便會成迷,隻能自己尋找方向,尋到還好,靠自己披荊斬棘也能度過;尋不到呢?那就隻能停在原地怔怔出神;這您也知道,我很懶,自己找方向太累,所以隻好盡可能的提升自己,逼迫自己跟上他們的步伐,借助他們的背脊,搭個通往製高點的順風車,極限在哪我不知道,但絕對比我想象的要高出很多。”
說到這,李讓仰首望天,自顧道,“說起來他倆,便會想起李克,也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裏,過得如何,又會不會讓弟妹受委屈。”
那日李克為了一個女子大開殺戒早已傳開,族內已經對他下達了最高追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