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氣息消失了?
縱然精神無法滲透,肉眼無法看到,雷戩還是能從魂血相互關聯的血契中感知到沐辰的存在。
不想就在前一秒,沐辰的氣息突然消失,當然不可能是出了意外,否則他不可能安然站在這裏;可如果不是意外,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進去了!進入了他們一族耗費三萬年時間都無法踏入的雷域!
一旁,一直注視上空的魑蘿移回視線,意識一動,領域三生血月悄然綻放,籠罩千米區域的同時,又以領域之主的權能將周圍的震蕩完全壓製,隨即盤膝坐下,平淡道,“靜候吧,主人回歸尚需一段時間。”
這句話自然是對雷戩所說。
雷戩麵色漲紅,不是氣惱,而是激動,激動中又有滿腔的憋悶。
因為他想問問少主可以進入其中的緣由,可魑蘿的話語明顯是在告誡他記住身份,不要聒噪。
帶著這種矛盾的興奮,雷戩情不自禁的看向手中的荒雷天心,一個想法不住的衝擊他的意識。
如果他求少主,如果他以奴仆的身份懇求少主,是不是就能讓少主替他重振天心的全盛時刻?
然而這一念頭才剛浮現,便又被他生生拋卻。
憑什麼?
這是他的第一個自問。
信任,是世界最難建立的紐帶,它不僅需要時間,更需要行動。
他自今日才與少主簽下血契,建立紐帶的時間幾近為零。
至於行動,他自問已經做得足夠殷切,可是沒有時間積累的基礎,再多的事也隻能表現為隱情或是軟弱。且從少主對他幾次尋人提問的語氣中不難看出,他對自己一族抱有很深的厭棄,多項因素堆疊,一抹苦意襲上心頭。
帶著苦澀,再去看身邊這道將他籠罩其中的血色領域。
也似乎不是為他鎮壓雷崖的環境,而是有意的警示和防備。
暗自自嘲,苦澀一笑,雷戩也在落寞中頹然坐下。
這也是他臣服以來第一次有了寄人籬下的委屈感。
帶著這種感受,他又忍不住多看了魑蘿兩眼。
忽然心有感悟。
說起來少主的仆從似乎隻有那隻巨龍和血衣女子兩個。
其中巨龍多半作為坐騎和打手。
血衣女子多半作為護法和隨從。
自己的話,雖然實力不夠出眾,卻也擁有價值,若是真心輔佐,天心充能的請求不是沒有機會實現,隻是需要時間,需要證明自己的時間。
一念至此,雷戩重新煥發鬥誌,當然,他不會重蹈覆轍,忘卻自己沉醉器具力量的過往,此物就算入手,也不再會如從前那般,心境沉淪。
……
與此同時,雷域之中,遁入極靈珠內的沐辰麵色蒼白,冰眸中是化不開的震撼!
畫麵回到初入雷域的那一秒。
沒有任何先兆,沒有任何醞釀,在他連感官都沒適應的時候,萬道蘊含毀滅規則的雷霆便同時對他進行了一波轟擊!
更為駭人的是,從露麵以來無往不利的玄冥神域,竟然在這萬道轟擊之下變得支離破碎!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立即運轉元力藏入極靈珠內,第二波密雷轟擊便會直接將他帶走!
“這雷霆的威能有些強啊,萬道彙聚估摸有著帝境中期的威能,否則也不會差點擊穿荒古秘界的毀滅規則。”
玄老眉峰緊皺,麵沉如水,繼續看了看外圍肆掠的恐怖雷霆,詢問道,“還要深入嗎?或者幹脆利用極靈珠和荒古秘界組合前進?”
沐辰深呼一口氣,沉吟數息回應道,“師尊所說的方法辰兒想作為最終手段,現在的話,我還是想試試狂雷勁的融雷之法,畢竟無論速度還是效率,都遠超極靈珠的組合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