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它們依舊保持著低調隱秘的行徑方式,可原本的統一整體逐漸變得零星分散,原本用於誘人摧毀的煙霧彈,也變為了遊擊邊緣的遊擊隊,同時那雙從未伸向大陸中高層的手卻開始向著人類魔獸內部滲透,曾經的單線作戰,變為了現在的千絲萬縷,甚至於每一個地方,都有著魔族蠶食的痕跡。”
“能夠這樣行事,顯然不是魔族本身所為,否則為何不再萬年之前如此作為?那時的大陸並不穩定,想要侵入更加簡單,如果萬年前就開始這般布局,指不定現在阿薩王沒有蘇醒,魔族也已完成頂層的侵蝕,隻待阿薩王解除封印,就能交接王座占領大陸。”
“是沒想到嗎?肯定不是,萬事都有既定,如果智慧達到那個高度,該想到的一定會想到,也一定會有摸索這個念頭的痕跡;可它的改變就像是雷霆奔走一樣,突然降臨,又突然崛起;這種詭異的變化,隻能說明魔族之中出了一個人物,而這個人物行事風格,處事效率,並不像魔族,反倒更像大陸多年角逐的軍師智者。”
“所以我特意鎖定了大致時間點,查詢了二十餘年前的個各個智囊級別的人物。”
“實話說,第一個查到的就是聽雨閣上任閣主夫婦,琴簫和蕭玲。”
“他們兩個誕生於聽雨閣的宗庶兩族,一個享有才智雙絕的傳奇盛名;一個擁有冠絕大陸的天顏美貌;一個是百陣七星奉為上卿以平輩論交的陣道天縱;一個是聽雨閣視若珍寶的魂修奇才;再加上生得一名繼承父親才智,母親容貌的兒子,堪稱大陸被後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然而,二十六年前,也就是琴舞出生的第一年,這兩位眷侶突然失蹤於雨閣,絕跡於大陸,有人說她們受人嫉妒,被人暗算,導致屍骨無存;有人說蕭玲的美貌遭人覬覦,被人掠奪,琴簫護妻不住,兩人生死不知。”
說到這,冰藍看了沐辰一眼。
而沐辰也確實對這句話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甚至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曾今他也總被師尊教導,比強壯自身更需要力量的,是守護自己所想守護的一切。
可即便到了現在這等地步,再去回想那兩次突破蒼穹的夢境黑手,心中的無力感依舊,忌憚程度沒有半分變化,他的力量,還是不夠。
“其他五花八門的說法更是繁多。”
冰藍不想沐辰陷入沉寂,打斷他的思路繼續道,“可我脅迫雨閣老祖獲得的答案卻更接近第一個,不過並非受人嫉妒遭人暗算,而是去了一次家族秘境,從中出來後就與先祖告假,說是雲遊大陸尋找突破的契機,卻在半年之後傳回死訊。”
“死訊?”沐辰凝重複問。
冰藍微微頜首,“兩人立於祖祠的魂牌中的魂印破碎,魂火熄滅。”
“破碎熄滅就能證明是死了?”
“就大陸的規則來看,魂牌熄滅,魂印破碎,就是死亡的憑證。”
冰藍輕歎,“無論什麼年代,無論什麼時間,這都是普世的認知,是生靈總結出來判定死亡的最佳手段;可要就事實來看,自是不能證明,無論是你見到的蕭玲,還是站在你麵前的我,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與其他人不同,有著死亡曆史的我,對他們的死訊一直畫著一個問號,且不排除他們就是與異魔聯合的存在,直到昨天,這個問號終於變為了句號,我也真正確信了這個判斷的正確性。我知道你肯定會問昨天發生了什麼,在回答你之前,我必須向你道歉,徐彪的抹殺行動,已經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