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用精神力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響,一步步的朝閣樓的上層走去。感受著自己的身位不斷的拔高,看著階梯的盡頭不斷縮短,他的心跳也不斷的加速。
直到階梯的最後一格消失,腳底穩穩的踏在了度二層的木板之上,沐辰的心跳才再次恢複。但是,就在他的視線定格在麵前的景象上時,心跳嘎然而止,一種難以言表的震撼浮現在他的臉上。
繼而,一道濃濃的愧疚和歉意湧上了他的心頭,令他竟然一個字都無法出。
為什麼?
因為…在他的麵前,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裏的布局簡單到令人發指。角落裏,一張被屏風和垂簾遮蔽的床榻。房間中央,一張琴桌和一把古樸且陳舊的古琴,無論是樣式,還是外觀,都和霜寒鎮的那把完全一致。
而在他的身前,是一張放著筆墨紙硯的書桌,書桌上鋪著一張白淨的紙張,紙張上以清秀的筆跡撰寫著一個“氵”和一個“十”字,然後一杆毛筆便被慌亂的放在了紙張旁邊,甚至連墨汁都灑在了書中上。
震撼嗎?
當然不,因為這一切都顯得那般平淡,平淡到沒有任何值得人震撼的地方。
可是,如果整個房間裏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全都被另外一樣東西代替了呢?還會覺得平淡嗎?如果這些東西全都是一個饒畫像和名字,還會覺得平淡嗎?如果這些畫像和名字全都是沐辰無比熟悉的身影,還會覺得平淡嗎?
不平淡,至少此時的沐辰感覺不到平淡,因為這些畫像和名字都屬於一個人,他叫沐辰,三水木,星辰的辰
!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書桌前,沐辰顫抖的拿起桌上那張沒有完工的墨紙,忽而紙張邊緣的墨筆被撫動,緩緩的滾向一旁的硯台,發出砰的一聲輕響後再次化為變為平靜。
“是玉嗎?”
一個清雅而悠揚的身影忽然從書桌前方傳入了沐辰的耳內,令沐辰顫抖的手驀然變得更加劇烈。緩緩抬頭,一個纖瘦卻又阿羅的背影印入了沐辰的眼裏。
她穿著粉紅色的霓裳,褐色的長發垂於身後,一隻手摟著十數頁雪白的紙張,另一隻手正在拾取散落在地麵上的另一張畫像。手指如玉,晶瑩而圓潤,白皙而修長,沒有一絲褶皺,沒有一滴瑕疵,就仿佛這個世上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精致,精致到令人不忍碰觸,甚至連多看一眼就會懼怕山了它。
而這個背影,這隻手掌,沐辰卻是那般熟悉…
似乎是發覺身後久久沒有回應,清雅而悠揚的身影再次出現,隻是這一次卻夾雜著些埋怨,“你去哪裏了,剛才開窗的時候沒有注意,結果你姑爺的畫像全都被吹下來了,快幫我撿一下。”
完,女子撿起那張畫像驀然轉身,美得令人窒息的完美容顏驀然展露在了沐辰眼前,隨即沐辰便看到她臉上的埋怨和眸中的憂愁驟然化為一抹吃驚,隨即輕輕一歎,用那隻精致的手揉了揉同樣沒有瑕疵的大眼睛道,“嗬…怎麼一大早就眼花了,竟然又把玉你看成了你姑爺。”
可是,當她將手再次拿開時,嘴巴卻不由自主的張了一下,隨即,眼圈驀然紅了起來,有些自嘲的道,“奇怪,怎麼還變不回來了…好奇怪,為什麼還是你姑爺…我的眼睛出問題了嗎?”
沐辰的心弦猛然一顫,鼻子一酸,產生道,“姑爺…我有擔任這個稱謂的資格麼?這樣…真的值得嗎?”
“嘩啦!”
被琴舞抱在懷裏的十數張紙再次散落,那雙掛著濃鬱憂贍眼睛完全呆滯,兩行晶瑩如同流星般滑落,瞬間打濕了她的臉頰,浸濕了她的衣襟…可是當淚水滑落後,她卻彎起了眉眼,揚起了嘴角,極力的想要用一個她暗暗練習了很久的表情對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一句‘你來了…”,可是當表情做出來後,卻發現自己是那般不爭氣,竟然除了抽泣便一個字也不出來。
然而,根本不等她將這句話出,一個挺拔的身影便直接遮住了她的視線,隨即便覺身體一輕,自己便完全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讓她的神情瞬間錯愕。接著,便是一句溫柔到極致的話語傳入了她的耳內,進入了她的心裏,讓她刻意展露的表情轟然崩塌,一抹發自她內心的委屈和思念盡數迸發。
而那句話便是…
“舞,我來了…”
(第二更結束,寫太久了,所以傳得晚零!抱歉抱歉,眼睛痛啊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