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無所謂受苦不受苦,做活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最厭煩的就是有人老喜歡壓我頭上,還是毫無理由莫名其妙的,若是你真的心疼我,無論我做了什麼事,都站我這邊如何?”蒲黃眼波流轉,湊近了洪浩安說道,見他臉瞬間紅了,這才移開。
有時調戲下相公還是挺不錯的。
“好!”
“那好,我希望你日後別忘記你今日說的話。”蒲黃點點頭,覺得輕鬆了許多,活著就要肆意點才好,否則那多累啊!
想著,她突然覺得她的精神力有所增加,心裏不由一喜,這段日子都沒動靜,看來是跟她的壓抑有關。
吃過夕食,蒲黃草草收拾了下,也爬上床,並不睡,而是凝練著那新增的精神力,或許是環境的關係,在這邊,精神力增長得很緩慢,看來要增到四級,怎麼都得一年半載了。
不過這晚,蒲黃也沒閑著,下午回來時,顏氏又過來竄了門子,話裏話外透露了吳氏將那酸甜蕎頭的做法賣掉的事,想起剛來時將整棟房子都用精神力探過,也是知吳氏的私房錢放在哪的。
且那吳氏還挺小心的,銀子分開藏在櫃子裏,數數還不少,有十幾兩呢。
她將當初吳氏從自己手中拿走的二十文錢重新拿了回來,又取了五兩銀子放到了夏氏的枕頭下,不是很閑嗎,就讓你們自己鬧得天天跳腳!
第二天一大早,洪浩安就要蒲黃帶他去廳上,盡管大夫說了不能下床,不過洪浩安堅持,蒲黃見他的狀況不錯,也就同意了。此時卯時才過了兩刻而已,廚房裏洪浩平正燒著飯,洪家二爺蹲在天井邊上吸著旱煙。
見到洪浩安,洪家二爺有些羞愧,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爹,今日過來,兒子是想說分家這事,這個家無我容身之地,再留著也無意義,您心底很清楚不是?”洪浩安淡淡地說著,眼底沒有一絲的情緒,“我知您想要一家和和樂樂的,不過沒了我,這個家並無無差別?此次分家,我與娘子願淨身出戶。”
“好,你不隻淨身出戶,每月還要交五百文錢,我就同意分家。”吳氏打開門,微昂著頭,站在天井的上沿,倨傲地看著蒲黃兩人。
洪浩安淡淡地瞟了吳氏一眼,沒應話,“爹,今日是集市,上午裏正族老他們估計都沒空,午後您再去請了他們來主持罷。”
洪浩平燒著火,聽到洪浩安的話,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洪家二爺將煙槍在地上敲了敲,“你真確定了?淨身出戶,沒地沒房,什麼都沒有,你受得住?”
“老頭子,你說的什傻話,他私房錢多的呢,你還怕他餓死不成。”吳氏有些尖酸地說道,眼珠子在洪浩安身上直打轉“這心思真夠重的,當年回來,我就說他沒將銀子全上交,你們都不信吧,這下瞧瞧,有了媳婦,翅膀硬了,父母都可以拋一邊去了。”
沒有人去回應吳氏的話,全當噪音給屏蔽了,洪浩安聽了洪家二爺看似關心的話,卻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他還要抱什麼希望呢,“總之餓不死的,起兩間草屋子也夠了,不過您放心,農忙時候,隻要得了空,喊一聲就過來。”
洪家二爺直起身來,背顯得有些佝僂,瞬間仿佛老了好幾歲,昨日的事他也明白了,心裏也覺得有些愧對這個大兒子,“那就隨了你的意,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你回去休著罷,午後我自會請了裏正和族老過來。”
吳氏瞪著眼還想說什麼,卻被洪家二爺給罵回屋去了,蒲黃帶著洪浩安回去,這事太順利了些,感覺有些不真實。
熬了藥讓洪浩安喝了,蒲黃這才帶上銀子,打算去鎮上買些東西,走之前,她還特地去許氏家說了聲,讓許氏幫著看著點,怕那洪小妹又跑去找洪浩安的麻煩。
許氏應了,又請蒲黃幫忙買了些洗三要用的東西。蒲黃別了許氏,準備了水放在床邊凳子上,這才迅速往鎮上走,日頭起來,挺熱的,趕集的人早去了,也不到回來的時候,路上幾乎沒見什麼人,因而她也不再忌諱什麼,可以說得上健步如飛,隻需別人一半的時間就到了鎮上。
分家不比分食,很多東西需要買,如果她猜得沒錯,屋裏用的東西,不是自個買的,吳氏估計還會折價算給他們,不知到時要怎般鬧騰。
此時辰時過了還不到一半,蒲黃出了藥鋪,手裏那包藥是準備用來燉雞的,行氣活血,拐了個彎,她準備去雜貨鋪買幾個茶壺陶碗,昨日都被洪小妹給弄破了,不想卻聽到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的正是洪小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