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黃手中沒討到好,洪小妹又被蒲黃打了一巴掌,洪家二爺覺得蒲黃特不像話特不給自己麵子,當即吼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到大廳裏聽訓。
夏氏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洪浩寶卻不時地偷瞄蒲黃,覺得剛才她做的那一些都不像普通姑娘家會做的,他最喜跟那些狐朋狗友來往,說的混事也多,心裏有些懷疑起來。
“你們都給我跪下!”洪家二爺拍了下桌子,大聲說道,“你娘丟了銀子,是誰偷的乖乖地說出來,否則再被找到,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們洪家不要這般無恥的兒媳婦。”說完,視線在蒲黃和夏氏之間來回逡巡著。
夏氏大著肚子當然不可能下跪,她當即捂著臉,在那邊嗚嗚嗚地哭起來,“爹娘,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床頭的那五兩銀子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放那的,我還沒那般笨去藏在那,再說了,我也不是那沒嫁妝的,手中沒點銀錢傍身!”
夏氏這般說,就是將矛頭對準蒲黃了。
蒲黃冷冷地看了洪家二爺一眼,再看哭得淒慘的夏氏,“爹,就是那高堂上的縣太爺,也不會這般斷案,認定那偷銀子的是我們這兩個兒媳婦?住在這屋子的人可不少,真追究起來,每個人都有可能,指不定是某些人故意這般做來陷害我們呢?”
“你放屁,我看你們兩個誰都跑不了,四嫂說得倒輕巧,指不定是你故意放在那來為自己洗脫罪名呢,而大嫂呢,你沒拿銀子,那般急著分家作甚?”洪小妹捂著一邊臉,瞪著蒲黃和夏氏,狼狽的樣子顯得有些可笑。
“小妹,話可不能亂說。”洪浩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無情緒地說了一聲,他沒想到一直敬重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他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嗎?
“二哥,這事你就別摻和了,也是二嫂跑得快,否則這事她也脫不了幹係。”洪小妹哼了哼,看她的意思,是將這洪家中的兒媳婦都當作賊來看待了。
“小妹,你……”洪浩平氣得站了起來,指著洪小妹,卻什麼都罵不出來。
“阿平,你這樣指著小妹像什麼話,有這般為外人說話的嗎?”吳氏斥了洪浩平一句,看向夏氏,往地上唾了口,“你們這兩個惡婦,是不是你們合夥來偷了我的銀子,否則,好端端的,我的銀子還長腳了不成,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怎收拾你們!”
“嗚嗚嗚嗚,娘,我沒有啊,您真的冤枉我了,寶哥,你快跟娘和爹說,我真的沒拿銀子。”夏氏抓著洪浩寶的手說道,哭得一臉眼淚一臉鼻涕的,看著髒兮兮的,惹得洪浩寶嫌惡地甩開了手。
“你哭什哭,知道不知道就一句話,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洪浩寶不耐煩地說道。
“哎呦,四嫂,你哭得這般淒慘是想騙過我們嗎,我們還沒那麼傻,快說,剩下的銀子藏哪了?”洪小妹咄咄逼人,鑒於剛才被蒲黃打了,她心有餘悸,就將矛頭轉向夏氏。
“小妹,你怎可這般懷疑我,枉我平日對你那般好?”夏氏傷心於洪浩寶的話,又聽了小妹的話覺得不可置信,頓時心裏一把憋屈的火也燒了起來。
“嗬,四嫂,你對我好是應當的,難不成誰對我好我就要對誰好,笑話!”洪小妹不屑地撇了夏氏一眼。
夏氏聽得洪小妹這般說,又見洪浩寶與吳氏都無動於衷,任由洪小妹左作踐自己,懷孕之人本就情緒敏感多變,隻覺得內心無比委屈,天昏地暗,恨不得去死了算了。
“天啊地啊,我的命怎這般苦啊,我嫁進來後,孝敬公婆,伺候相公,友愛小姑,我到底哪兒做錯了要受這般罪啊?”夏氏一下子就坐到地上,一手放在隆起的肚皮上,一手拍打著地麵,“兒子喲,你怎這般淒慘,還未出生,就要跟著娘受罪,咱娘倆的命怎麼就是這麼苦啊,這黑心賊的名頭要是落在你娘身上,你以後可要怎過哦,出去還不被人唾沫子給淹死!”
聽著夏氏這般哭嚎,又拿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說話,洪二爺當即黑了臉,洪浩寶說道:“還不快扶著你媳婦起身,這地上涼,我孫子著涼了怎辦?”
洪浩寶也覺得夏氏這般太難看,半拉半抱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臉色不怎好看地說了句:“快站好,你也不臉紅,讓人看笑話。”
“四嫂,我說你也別想拿那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脫罪,再說了,是不是男娃還不定呢,指不定是個女娃,隨了你的劣根性。”洪小妹微昂著頭,帶著絲驕傲,但那腫了半邊的臉卻讓她跟個豬頭沒兩般。
夏氏可以自己這般哭訴,可以容忍洪小妹說自己的不是,卻容不得別人說自己孩子的不是,“小妹,你怎可這般詛咒我,前個月,景天天神托夢於我,明明是個兒子,你怎這般心思惡毒!”
“四嫂,你可別胡說八道,我惡毒?你嘴巴怎麼說話的,真該讓四哥給你幾個耳刮子!”洪小妹哼了哼,心裏得意非常,這幾個嫂子還不是要被她拿捏著,乖乖聽她的話,宛如自己是那掌握人生死的帝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