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夥兒鬧騰,以為許念在跟它玩呢,亢奮得一跳一跳的,不住地拍打、力撞擊門,顧容不解地偏頭看向大門,因為有遮擋,所以看不見外麵的情況,聽到聲響一直不消停,她望著許念,許念別開臉,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是條流浪狗,要咬人。”
“附近的?”顧容問。
“嗯,”許念進去放包,沒敢與她對視,“你出門的時候也心點,周圍流浪貓狗越來越多了。”
外麵,金毛衝門裏汪汪叫了幾聲,中午太陽直射,門口沒有庇蔭的地方,地麵、牆壁被曬得很燙,它鬧了會兒,由於太熱而焉了下來,機靈地跑到左邊牆壁後躲著。
顧容一看許念這反應就知道有事兒,但不多問。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塊留有良善的柔軟之地,柔軟之地外是現實,現實就是沒錢沒精力,當然,精力都是其次,主要是窮,許念連自己的生活都過得勉勉強強,哪來的閑錢養狗,何況是一隻中大型犬。養寵物費錢,她們這些人兜裏壓根就沒幾個子兒,給狗吃了,自己喝風麼,再者流浪貓狗要是有病,又是一大筆錢,動物的命也是命,養貓養狗需要負責,許念沒錢負責,也不能讓顧容來負責,她們一個在讀書一個有工作,更沒有時間養狗。
認清現實,才不會那麼糾結。
太熱,中午喝粥吃青菜,這溫度越高,客廳空調的製冷效果便顯得越差,開著空調吃完一頓飯,整個人都熱得毛燥燥的,總感覺冷風不夠。
家裏就三個地方有空調,客廳和兩個房間,客廳的空調是第一個安的,記不得有多少年了,反正以前夏酷熱的時候許念就跟外婆擠在客廳打地鋪睡,大抵是用久了壞了,過陣子得請人來看看能不能修。
下午兩三點,顧容有事要出門一趟,留許念獨自在家。
這個時間點正是一最熱的時候,太陽毒辣得要命,地麵溫度高得都快能煎雞蛋了。許念呆在房間裏看書,全靠空調保命,看了兩個單元,下樓拿水喝,剛進廚房,忽而聽見一聲接一聲地哀嚎,她愣愣,打開廚房左麵的側窗,發現金毛就在窗下沒精打采地吐舌頭。
察覺到頭頂有動靜,家夥兒歪頭看了看,見到是她,立馬站起來叫。
許念一愣,碰地把窗戶關上。
金毛想扒窗戶,可惜沒那麼高,歡快地搖尾巴,似乎特別喜歡許念。
它應該流浪了有一段時間,很瘦,身上的毛髒兮兮的,腦袋上粘著不知名的糊狀物,全然沒半點憨憨可愛的樣子,真醜得辣眼睛。許念擔心它太蹦噠能跳起來撞窗戶,趕緊拿了水出廚房。
金毛仰起腦袋盯著廚房裏,許久才弱弱叫了一聲,趴到有陰涼的地上。
太陽落山時,顧容開車回來,熱沒胃口,兩人將就湊合了一頓晚飯。
金毛走了,許念洗完碗望了眼側窗外,徹底鬆了一口氣。
明上午沒課,今晚可以晚點睡,洗完澡,看書,等顧容洗完進了大房間,不一會兒,她來到隔壁門前,這次顧容關了門,聽見敲門聲,裏麵隔了幾秒才回道:“等一下——”
再開門時,顧容穿了件灰色的薄款吊帶絲質睡裙,兩個月的時間,她的烏發長到了與胳肢窩齊平的地方,床頭櫃上放著身體乳,香香的,與平時聞到的那個味道一模一樣。
睡裙不長,剛到大腿中間,特別顯身材,看到身體乳聯想到她剛剛在做什麼,許念不自然地顫了顫眼睫,走到床邊坐下。
顧容看著她,好笑問:“什麼事?”
大晚上跑到這邊來,愈發熟絡了,之前都不來的,現在挺“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