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淑蘭的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連嘴唇被咬破了沁出了血都不知道。

現在的情況不可能阻止他們上樓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其中一個,去保另一個了。

胡淑蘭隻覺得渾身僵硬,腦子也像一團漿糊,到底是保薇薇,還是保陽陽?

掙紮了許久,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她一個都不想丟,可是現在權宜之計,是將許家的名聲損失降到最小。

胡淑蘭趁著沒人注意,從右側的樓梯上下來,然後停留在樓梯口,強迫自己笑著:“樓上正在打掃,似乎不太方便,不然這樣吧,我讓人把南紅瑪瑙抬下來,讓諸位近距離觀賞可好?”

事到如今,她還是想要最後掙紮一下。

可是裴靜姝卻半點不給麵子,笑著道:“這怎麼好意思?我們直接上去看就是了,而且剛吃完東西,多走走對身體也好。”

許肅清不太明白胡淑蘭這是在這裏發什麼神經,他瞪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請裴靜姝上樓。

胡淑蘭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上了右側的樓梯。

此時,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話,會發現她手指尖都在顫抖。

胡淑蘭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陽陽畢竟是男生,這種事情就算被撞破,大家頂多說他風流,倒是楊雨桐會被罵,可是楊雨桐那個小賤人,她早就看出了她不是個安分的人,隻是一直也懶得警告,沒想到竟然釀成大禍。

至於楊雨桐的未婚夫,胡淑蘭眼神負複雜的看了那個青年一眼,沒事,申家家世不如許家,隻要未來多多給他們讓利,申家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們翻臉。

想到這裏,胡淑蘭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此時,許肅清已經領著裴靜姝等賓客上了樓,正如胡淑蘭所料想的一般,他們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了許昊陽和楊雨桐的動靜。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說實話,這種事情在諸多宴會上並不少人,但是這樣被這麼多人撞見的,還是頭一個。

“這……”其中有個賓客有些尷尬的捂住了自己小女兒的耳朵。

裴靜姝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許肅清心中惱怒,什麼人這樣放肆,在他的宴會上這樣肆無忌憚的偷情?!還被裴小姐撞見了,這簡直太讓他丟人了!

“諸位,實在是抱歉……”許肅清斟酌著想要開口道歉。

就在此時,人群中忽然衝出一個藍色西裝的青年,他猛地撲到那間門上,怒氣衝衝的踹門,“楊雨桐你給我滾出來!”

事實上,在場早就有人聽出了那是楊雨桐的聲音,但是沒人敢戳穿。

申俊逸聽出來之後,臉色霎時間鐵青一片,他原想假裝不知道,畢竟綠帽子這種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鬧得人盡皆知,他的麵子也不好看,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其他有人聽出來了,而且還小聲的議論著。

申俊逸這個時候要是再裝聾子,那他的綠帽子可就徹底要成為帝都的笑柄了。

於是,權衡之下,他隻能上去踹門,把矛盾引到楊雨桐身上。

“賤人,你他媽給我滾出來,你居然敢給老子戴綠帽子!狗男人是誰!”申俊逸罵的格外難聽,但是也沒人說什麼。

畢竟被戴綠帽子這種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因此,在場不少人都向申俊逸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門內的動靜平息了,可申俊逸一點都不想放過這對狗男女,踹門怒罵:“楊雨桐你他媽出來,滾出來!”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許肅清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被申俊逸推開了,氣得渾身發抖,要侍者拿鑰匙過來。

很快,侍者終於把鑰匙拿來了。

申俊逸氣急敗壞的打開門,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卻見屋內一個人都沒有,他在房中找了一圈,最後在衣櫃中揪出了楊雨桐。

此時的楊雨桐衣服都沒穿好,看見怒火滔天的申俊逸,她嚇得麵如菜色,躲在衣櫃中瑟瑟發抖。

“那個狗男人呢?藏哪兒了?!”申俊逸冷厲的聲音傳到楊雨桐耳中,嚇得她連劃都不敢說。

見她不說話,申俊逸冷笑一聲:“行,你不說,我就自己找。”

此時,胡淑蘭見事情還有轉機,連忙走過來勸慰:“俊逸,你先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說著,半推著申俊逸就往外走。

申俊逸臉色陰沉的一把甩開胡淑蘭的手,在套間裏找人。

終於,他在廁所浴缸裏看到了一縷露出來的黑色頭發,浴缸的上麵還蓋了蓋子,看來那個狗男人就藏在這裏麵!

申俊逸咬牙切齒的上前,一把掀開浴缸的蓋子,就看見一個隻穿了一條內褲的青年正蜷縮在裏麵,因為雙手抱頭,將臉埋在膝蓋中,申俊逸一點都沒發現這人就是許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