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
“我知道。”
雙方對話的開頭並不順利,江折的語氣和神情都帶著些不滿和嚴肅。
“你不知道,他對任何地方,都很重要。”
“我知道,所以呢?他不是誰的附屬,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人能逃離環境的大漩渦,真的有死去的那一天也隻是早晚罷了。”
“你......嗬。”
江折並不想跟這個老同事爭辯,他深知要是繼續說下去盧正興會連著數小時都不感到疲憊,但是他不行,他很忙,忙到知道自己的孩子今天外出任務,才有時間看一眼那任務的始末。
於是便查到了這個老同事頭上。
“裏麵有些事兒,你隱瞞了吧。”
“無可奉告,這不是審問。”
盧正興同樣嚴肅,他知道自己隱瞞了怎樣一個消息,但是他也有繼續隱瞞下去的魄力,他知道這關乎到某個計劃,隻是現在還不知道計劃的實施者是否無恙。
“行,如果出了問題,上麵追責,你需要承擔全部責任,並且你承擔不起,我走了。”
“嗬嗬,老盧,我也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一冷臉一笑臉,離開了盧正興辦公室,而盧正興也隱隱鬆了口氣,這兩個人給了他一定的壓力,也並非是直麵二人,而是二人所代表的那些。
第二次出城,對於米良和江漢來說都是一次新的體驗,不代表心裏有多麼的愉快,隻是有種東西在兩人的血液中翻湧。
這次出城是有完備的手續的,兩人並排著走出了城,出於對江漢背後魚叉的考慮,裝著兩人的補給物都在米良背後的大背包中,而密度更大的液體則在江漢的挎包中。
沒有了軍隊的開路,這次出城有一些意外,牆外的居民沒有及時散開,比起說沒有及時,不如說是這些人已經麻木。
看著眼前一個個無表情且布滿汙漬的麵容,米良和江漢悸動的心突然抽了一下,他們看到了一個年幼的孩子,看不出男女,隻能看到稚嫩的臉龐和比起旁人略靈動些的眸子。
“據說他們大部分都失去了理智,簡單來說就是瘋了。”
江漢將自己過去對這些牆外的人的了解跟米良講了講,沒什麼實際內容,本身就並非生活在同一個條件下。
城外的居住範圍內,肉眼看上去並非肮髒到難以忍受,秩序在這裏也能看得到些,能想得到的是,城中總有相關的工作人員定期的檢查和清理,米良甚至看到有些負傷者身上還纏著繃帶或是其他接受救治的痕跡。
另有一部分人,與大多麻木的,或者老弱傷殘的格格不入,是類似米良和江漢先前在自由市場中常見的那一類,帶著不知道從哪裏收集的裝備,身邊空出不少位置,那些麻木者並不願在這種人身邊聚集紮堆。
感覺到了一些不善的目光,米良四處望了望,看到有幾個身上臉上明顯帶著傷疤,甚至軀體有些畸變的人,偷瞄著自己二人。
“走吧。”
“走。”
感覺到有些不妙的意味,兩人低聲互相說了聲,快步離開了牆外居住區,隨著人群被甩在了兩人身後,壓抑的感覺也減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