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委委屈屈,最後也隻能趕緊出去尋人。
薛昱腦袋有點沉,生平第一次喝了這麼多酒。在家裏,大哥不讓他喝酒,三哥就算讓他喝,每次也隻是點到為止。
薛昱靠著走廊的牆壁,揉著發疼的腦袋蹲了下來。
酒果然不能多碰嗚。
薛昱正想著,忽然聽見拐角處的走廊傳來一聲沉悶的重響。
薛昱嚇了一跳,迷迷瞪瞪地抬起眼,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盯了好久,沒有動靜。
薛昱半疑惑半遲疑地撫著牆壁站起來,往聲音的方向尋去。
天鵝吊燈明晃清冷的光照在走廊上,紅絲絨的地毯上,靠壁倒坐著一高大瘦削的男子。
上身是黑色的高領,牛仔褲包裹著一雙筆直,曲起一支的無處安放的長腿。微長烏黑的頭發,一隻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的大手,蒼白修長。
男子頭微垂著,像是陷入了昏迷,透著頹靡和脆弱。
薛昱酒醒了一半,不遠不近地盯了會,好半會又慢慢走到人近前。
薛昱緩緩正蹲了下來,小心地伸出手,正想探探人還有沒有呼吸,忽然手就被人抓住了。
男人抬起眼,微長的劉海投下一片陰影,一雙微狹昳麗的眼,透著陰冷。蒼白的麵頰,朱紅的薄唇,再加上那寬肩窄腰,長腿頹靡的氣息……像極了薛昱珍藏的吸血鬼娃娃——希得拉——他最愛的玩偶。
男人防備的眼布滿寒意。
而看怔的薛昱心跳逐漸加快,他手腳發涼,吞了口口水後,臉頰噌得通紅到耳。
“你好。”薛昱覺得應該要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像是忘記了自己的手腕還被人攥住,另一隻手努力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整理儀態。
“……”
男子眼底無波,但顯然是在強撐著意誌。
“你,你好,我叫薛昱……”薛昱耳朵通紅,眼睛亮晶晶,正絞盡腦汁介紹自己。
皮褲男的小弟找了過來。
“薛小少爺,你怎麼跑這裏來了?”小弟看到眼前的模樣,話頭卡住,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在男人和薛昱身上來回打轉。
不等回答,見多識廣的小弟立馬了悟,賊笑著跟著蹲下來,胳膊肘捅了捅薛昱,“嘿嘿,薛小少爺,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了?”
薛昱沒理會,但目不轉睛的樣子已經暴露了心中所想。
小弟一副明了的樣子,“嘿嘿,薛小少爺不用擔心,我懂我懂嘿嘿……這人是喝醉了吧?來,我幫你把他搬上去……”
小弟擼起袖子要幫忙,正好看清男人微閉上的眼,還有一張過分漂亮的臉。
小弟呆了幾秒,心裏直呼怪不得,隔他他也選外頭這個。
男人已經重新閉上了眼了,隻不過攥著薛昱的手腕還沒鬆開。
酒店房間。
小弟撤了後。
偌大奢華的房間內,就隻剩下薛昱和陌生的男人。
薛昱樂此不疲地端熱水,擰毛巾,甚至找出了房間內的醫藥箱提到床上來。
潔白柔軟天鵝絨床很大,蒼白俊美的男人躺在上頭,如同脆弱的吸血鬼伯爵在棺材裏沉睡。
薛昱趴在一邊盯著人看,好半會才恍神過來。後知後覺想起,睡覺應該要蓋被子。
薛昱今夜喝了有生以來最多的酒,一靜下來,暈眩的感覺又開始衝上頭。薛昱正拽起一角被子要給男子蓋上,忽然又注意到男子身上的高領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