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四人,看著袁璐竟是眼睛也舍不得移開一分。
袁璐又催促了一道,花媽媽才依依不舍地下去了。
她這才說了幾句話,已經覺得嗓子幹澀難耐,綠水服侍著她喝了水才好些。
等花媽媽端著稀粥上來,袁璐有些困倦,強打著精神喝了幾勺便睡過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袁璐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深深的湖水,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會不會其實之前的蘇醒不過是她的南柯一夢?
袁璐一坐而起。
一旁守夜的花媽媽便立刻過去扶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可是魘著了?不怕,不怕……”
袁璐身體打著顫,過了好一會兒才在花媽媽的安撫下恢複過來。
“什麼時辰了?”她問。
花媽媽命人給她兌了溫水,一邊喂她喝一邊答道:“剛敲過三更,時辰還早,再睡會兒吧。”
袁璐就著她的手喝過水,“醫女可來瞧過了?”
花媽媽道:“瞧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日後好好調理一番便能大好了。”說著便又要落淚。
袁璐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沉吟了會兒便問道:“媽媽不忙哭,我身子既然無恙,今日又為何說帶我回去?”
照今天的架勢看,花媽媽是要以死逼迫老太太放行的。
花媽媽忍住了哭小聲地道:“兩個丫鬟說看見了您是被人推下去的……推、推您的人是大少爺。”
袁璐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說的可屬實?”
花媽媽道:“事情一發生,最後留下的兩個丫鬟便分別被關了,我單獨問出來的。”
“人在何處?”
“一個由婆子陪著回了府,一個還在這裏關著。”
袁璐這才放下心來,花媽媽又道:“人既派回去了,左右不過這兩天,府裏總要派人過來的。等府裏來了人,再請老夫人給您多請個大夫。”
袁璐卻說:“我現在雖好了,但還是得回去一遭的。今日天一亮,呂媽媽就去給老太太請安,我們這頭就套車回府。”
她這話說得已有些離經叛道了,出了嫁的婦人回門總要經過婆婆批準的。
隻是如今事情特殊,也容不得考慮許多。
這日天剛亮,袁璐便交代手底下的婆子開始忙活起來,將她的隨身物品都收拾了一些。
她自己隨便喝了小半碗加了糖的白粥,便換好了衣服。
呂媽媽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因為昨天的事晚上睡得不安生,此時還沒醒。
袁璐披著蜀錦披風,由青江攙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