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
恐懼!
權壓!
那驚慌的情緒仿佛彌漫在空氣中一般,兩個女孩渾身顫栗,宛如篩糠一樣瑟瑟發抖。
身上穿著粗布麻衣,雖然看起來還挺幹淨漂亮的,但是仔細一看,不少地方都打滿了補丁。
唐朝沒有棉,隻有一些柳絮或者雞毛鴨毛塞在衣服裏麵取暖,還一般隻有有錢人才用得起,一些貧窮的的人一般都是用稻草塞入衣服內。
哪裏會像房俊這樣,天天穿著貂裘招搖過市。
盡管來唐朝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那種嚴峻的階級差距,畢竟他乃是國公次子,當朝駙馬,位高權重,平常人跟他說話,多少都給三分薄麵,不敢輕易得罪他。
如今看到有人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頭一遭。
即便是他沒有做什麼,對方就已經不寒而栗、魂飛魄散。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當真是古怪之極,仿佛隻要願意,他隨手就可以掌握這兩個女孩的命運,也隨時都可以讓她們命喪黃泉。
怪不得她們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都極為恐懼,畢恭畢敬,或許在她們心中,國公次子、當朝駙馬屬於壓根不可戰勝的權勢。
看著兩個女孩跪著不敢說話,俏臉已經慘白,毫無血色。
房俊歎了口氣說道:“都起來吧!”
也不管她們,說著,便提著那隻小母雞朝著裏麵走去。
隻見院子裏麵,已經一片狼藉。
沈雲竹和聶靈兒相互對視了一眼,抿著嘴唇,也不敢開口,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恐懼,乖乖的站了起來,跟在房俊身後。
就好像是兩隻驚慌失措的小兔子一般。
“會殺嗎?”
房俊回頭看了她們一眼。
兩個少女頓時吃了一驚,微微詫異了一下。
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房俊皺了皺眉頭,也不多說,伸手把旁邊的刀拿了起來,三下五除二,抓住了小母雞的脖子,猛地一抽,菜刀熟練的把小母雞的喉嚨劃破,把雞血滴落在了一個碗上。
等把小母雞放完血,他把菜刀和小母雞朝著桌子上一丟,說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吧?燒水,拔毛!”
兩個女孩急忙點頭。
房俊將見此說道:“那好!你們繼續吧!我去看看那幾個孩子!”
說完,便朝著外麵走去。
兩個女孩一看,正要鬆一口氣,然而這時候,房俊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讓她們再次嚇了一跳。
“以後我若是過來了,不要跪在我麵前。嗯!最好任何時候都不要!這身衣服……不值錢!”
說著,便朝著裏麵走去。
兩個女孩一看,頓時相互對視了一眼,就宛如全身力氣被抽空了一般,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們的臉色還有些慘白,尤其是聶靈兒,瑟瑟發抖,急忙輕輕地抱了抱自己的雙腿,卷縮在椅子上。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雲竹倒是好了很多,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俏臉,忽然意識到什麼,於是走到旁邊的水缸中一看,俏臉微微一變。
隻見水麵倒影出來的人灰頭土臉,草木灰滿頭都是,就好像路邊上的小乞丐一般。
她頓時默不作聲的拍了拍頭,想要把草木灰拍幹淨。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啜泣聲,微微愣了一下,急忙轉過頭。
隻見那聶靈兒抱著自己的雙腿倦坐在椅子上,似乎哭了一般,低著頭啜泣流淚了起來。
沈雲竹頓時吃驚,急忙走過去抱住她說道:“靈兒靈兒,沒事了沒事了!”
誰知道她這麼一抱,那聶靈兒似乎更加傷心了,也立即緊緊的伸手抱住她,失聲哭泣了起來。
沈雲竹也覺得有點心酸,急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他不怪我們!他不怪我們!那駙馬爺……挺好的。”
聶靈兒一邊啜泣著一邊抹去眼角的淚珠,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點頭說道:“雲竹姐,你頭上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