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誌,你好!”
顧長生急忙打個招呼,江小小把籠屜的蓋兒蓋上,抬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男子。
“同誌,您好,您有什麼事兒,是找人嗎?”
禮貌的打招呼,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隱隱覺得似乎有點兒熟悉。
可是她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男子。
“同誌!我是從城裏走親戚的,路過這裏歇歇腳,您看能給我一碗熱水喝嗎?”
“同誌,那您進來坐吧。正好我給您倒點兒開水喝,這麼冷的天兒。”
江小小熱情的招呼顧長生進來,坐在他們的飯桌跟前,順手給他倒了一碗白開水。
即使看著熱騰騰的包子,也沒有開口讓,這年月糧食可是緊俏貨,一般交情是絕對不會留人吃飯的。
更不要說一個陌生人。
喝一口水,不過是廢柴火的問題,可是浪費糧食的事情可不能做。
顧長生打量了一下四周。
廚房很簡陋,眼前的女知青看起來文文靜靜,可是做飯的時候動作很麻利。
看得出來,無論是燒火,拉風箱,還是放籠屜都是很熟練,看樣子也是個知識女青年,可是幹起這些活兒讓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姑娘,你貴姓啊?”
“同誌,我姓江,叫江小小,是這裏插隊的知青。”
“怎麼樣?在這裏還適應嗎?”
顧長生看著眼前的姑娘,問的是江小小,可是心裏似乎更想得到一個可以讓他安慰的答案。
“這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人到哪兒能不適應啊,不適應也得適應啊。我以前在城裏生活,也不用幹這些農活,可是來了之後,現在農活幹的這麼利落。
燒這種土灶,也已經全都學會了。人的適應能力很強的。”
顧長生端起碗,喝了一口碗裏的水,差一點吐出來。
眉頭一皺,這水怎麼有點兒發苦啊?
江小小看到了,笑道,“同誌,這水您可能喝不慣,我們剛開始來的時候,也喝不慣。這裏的井水堿性大,所以喝起來有點發苦,發澀。
我們也是好久之後才慢慢適應了,可是不喝這樣的水就沒水喝了,這裏常年幹旱,能有這種水給我們喝已經算不錯。不過以後就好了,我們生產隊這裏發現了水源,已經建了水庫。
到以後水的方麵會好一點得到改善,要是您明年還順路過的時候,說不定能喝上甘甜的水。”
顧長生這才明白,原來就是這水都不容易喝到。
再想想兒子的怨言,忽然之間覺得兒子恨自己應該也沒錯。
“同誌,您貴姓啊?是路過這裏,還是到我們生產隊來找親戚?”
江小小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的五官越看越熟悉,說不出來和誰像,可是總覺得似乎是見過。
“哦!我姓顧。就是路過這,外麵刮這麼大的風,口渴的不行,想在你們這裏借口水喝。江同誌,您看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商量,我給你們點兒錢和糧票,能不能賣給我兩個包子吃?我這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
江小小一聽姓顧,手頓了一下,隨即一下子領悟過來。
難道說這是顧傑的什麼人?
聽顧傑講過他家裏的事情,顧傑的母親很早就和父親離婚。
帶著兩個哥哥離開了,顧家留下了他,而父親和母親離婚沒多久,就把繼母娶回來,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姐弟。
而他在家裏也是最不受歡迎的那一個。
母親那邊常年和他斷絕聯係,而父親這邊對他又沒有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