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兒子現在挺幸福的,終於找到知冷知熱的人。”
“他太苦了,都是我不稱職。”
“我見過那女娃,長得好,心地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們眼裏都是愛, 比我們幸福。”
“最讓我這個父親高興的是,咱兒子比我有擔當,比我勇敢。”
“……”
秦涉疆窩在草棚裏,攏緊身上睡袋,絮絮叨叨地說話,沒有人理會他,風兒把他的話淹沒了。
第二天一早,秦涉疆還未醒,道觀來了一群男人, 為首的是那位穿著唐裝的男人。
他脫下帽子,完全將那張堅毅立體臉蛋暴露出來,他長得不差,在中年男人堆中算佼佼者。
最能奪人眼球的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似古井無波,細看卻讓人害怕。
他的視線落在草棚上。
在他旁邊的是曾待在淩霄旁邊的年輕金框眼鏡男,他是百事通,中文李晉。
“那人是秦人國際的秦涉疆秦爺。”
馬修眼神裏難得閃過別的神情,是鄙夷的神情。
他沒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吭聲。
風刮得更厲害。
過了許久,他才從秦涉疆身上收回眼神,視線落在李晉身上:“馬西莫讓你來做什麼?”
李晉不敢直視馬修的眼睛,視線放在與馬修眼睛齊平的側方,還算鎮定回話:“馬西莫說,讓您別動傅之南。”
他猶豫會繼續說:“他還說:無論何時何地,若她掉一塊皮,他拚了命也會把人大卸八塊。”
馬修唇角泛起笑意,“像之前得罪傅雲容的九龍?”
九龍是之前傅雲容出任務時對她下黑手的派係。
後來淩霄光明正大地開著坦克前去炸了九龍的老窩。
九龍被一點一點放血直至幹枯。
“才見幾次麵, 他倒是癡情上了。”
“可惜啊,美人無意。”
沒人敢搭馬修的話。
馬修先踏出腳步,“回去告訴他,我記下了。”
一行人進入小觀。
觀中在做早課,他們沒有前去打擾,待結束後,才上前討要香。
馬修把香插到香爐中,雙手合十,虔誠地將頭擱在手掌上。
許久後他才將手放下來,抬了抬頜。
在他麵前有一個功德箱,底部鋪了一層淺淺紙幣,最大麵值為10元。
無人問津的道館,這點香火錢著實是寒磣。
手下人將一個箱子打開,將一整箱金條全部放入功德箱中,紙幣被壓得看不見蹤影。
這闊綽的出手,吸引不少人注意。
一位年輕道士走到他們身邊,勸道:“感謝施主,道門不貼金,請施主拿回去吧。”
“我有一個心結未解,需要道長解惑, 這是酬金,希望道長滿足我。”
小道士雙手合十,“施主,請跟我來。”
“我想見清子道長。”
小道士有點猶豫:“這……”
“請道長為我引薦,謝謝。”馬修很虔誠,恭敬行禮。
“好吧,請隨我來。”
馬修沒讓其他人跟隨,自己跟小道士前去。
他們進門時,恰好碰到清子道士剛給一位少女解惑完。
少女起身擦眼淚,鞠躬後才離開。
“施主,請。”
馬修答謝,小聲請求小道士,讓他一人跟清子道長獨處。
小道士告別後,馬修看著那道瘦弱的背影,神色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不經意勾出笑意。
清子道長聲音很柔,“請坐。”
“芙蕾雅小姐,別來無恙。”
清子道長的背後頓了下,沒回頭,繼續轉動手上的佛珠,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