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繼續主持：“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結束，還有一個環節需要大家配合。”
記者們轉過頭，不明白周言的意思。
“古話說得好，做錯事總要道歉，那便請大家向田瑛道歉，真誠道歉。”周言擺好鏡頭，“開始吧。”
記者們麵麵相覷，沒有起身。
他們做這一行，或許會報錯新聞，但從沒有人讓他們道過歉。
“不道歉嗎？那就等著我們的律師函吧，網上有多少誹謗田瑛的新聞，我們就發多少律師函。”
周言用力拍桌子，“我希望你們還記得入行的初心，你們的筆杆子應該放在社會不公事件上，而不是對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加以渲染。”
周言指著田瑛，聲音哽咽，“她不過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憑什麼要去承受那麼大的謾罵，她明明是受害者，卻被描成黑點，她那麼喜歡演戲，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謠言，不得不放棄理想，你們手裏沒刀，卻刀刀催她命，你們沒錯嗎？”
記者們被說得垂下頭。
有人先站起身。
場下窸窸窣窣，記者們一個接一個起身，對田瑛鞠躬，“田小姐，對不起！”
田瑛看著台下鞠躬的人，眼裏起了一層霧氣，她抬頭看天花板，沒吭聲。
“道歉是你們應該做的，但原諒的選擇權在我們手上，我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
周言牽著田瑛的手離開。
傅之南斷後，她環顧四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桌子。
記者們抬頭看她。
“從今往後，別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田瑛的不是，否則我不介意找你們麻煩，你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警告。”
待她走後，記者們才肯吭聲。
“沒想到，傅之南看著柔弱，今天氣場怎麼那麼強，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她之前拍攝了一些暗黑元素的廣告，大家都說她演技好，說不準是她本色出演。”
“別說了，你們沒看新聞嗎？除了咱們道歉視頻，還有王輝跟覃圓被捕的事情，其他關於田瑛的新聞都沒了。”
記者們突然感覺一陣膽寒，有些人，還真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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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升從律所出來，接到王思卿秘書的電話，告訴他王思卿被警局傳喚。
秘書讓他去警局看看，有什麼可以幫王思卿的。
周升打探後才知曉，王思卿是在田瑛退圈發布會上被警方帶走的，跟她同行的還有覃圓。
當看到這則消息時，周升眉頭緊皺。
他的電話突然響起，把他遊離在外的思緒拉扯回來。
“喂。”
“您要找的視頻找到了。”
他找的視頻是王輝當年犯罪的證據。
周升身體突然繃得很直，停了好一會後才說話。
“知道了。”
掛電話後，對方給他傳了一個視頻文件。
周升伸手欲要點視頻，手指頭顫顫巍巍接近手機屏幕，快要觸及播放鍵時，他還是收回手。
他沒勇氣去麵對。
他靠在車椅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煙。
窗戶開著，風抽一半，他抽一半。
良久後，他才點開視頻。
視頻裏，田瑛跟覃圓在走廊談話，走廊很長，四下無人，她們說話時存在回音。
覃圓冷冷瞟了一眼她身上保守的白裙子，將一件黑色深V短裙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