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眼睫飛快地眨了眨,像是蠢蠢欲飛的蝴蝶在扇動著小翅膀。
她在絞盡腦汁,想應對。
蕭恕看著她長大,自然熟悉她的小動作,當即冷笑一聲又伸出手,擒住了她的下巴,打斷了她還沒捏攏成型的思緒。
美人肌如玉,膩滑溫熱。
捏在手指間,好像輕一分會溜走,重一分則會留印。
不過蕭恕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意識,他為了不讓江燕如避開他的視線,便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慢慢道:
“不交出來,是想我自己來找嗎?”
看似還溫和地商量,凶狠的眼神卻已經彰顯了一切。
他不會接受半點糊弄,而且他還不要臉。
江燕如輕咬下唇,飽滿的丹唇被她咬出一抹白痕,淚霧飛快地彌漫,比春雨還纏綿幾分。
她瞅了瞅蕭恕黑如陳墨的眼睛,那弧度豔美的含情目被他可怖的神態渲染地仿佛會將她食肉寢皮、拆骨入腹。
江燕如濕潤的睫毛又撲了撲,用力擠下了一滴淚,她怯怯地對蕭恕道:“我小時候被狗咬過,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
蕭恕眉心飛快一皺,不可抑製地浮起了一抹更讓江燕如瑟瑟發抖的怒意。
蕭恕沉眸怒視。
若是可以,他現在真的很想咬上去。
這個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把他比作野狗了是嗎?
蕭恕虎視眈眈盯著她。
可眼前這張臉,這纖細的脖子,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落口的地方。
江燕如被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弄得毛骨悚然。
她從小就被教育,錢財乃身外之物,命重要!
都身陷囹圄,哪還有她掙紮的餘地,江燕如有斷尾求生的決心,很快就屈服了,含淚委屈道:
“我拿!我拿!”
她抬了抬下巴,這次蕭恕沒有再桎梏不放手,江燕如把腦袋一縮,兩手提起了被子,隔著被子她隻露出半張臉,一雙無辜的杏眼小心翼翼瞅著他,聲如蚊蠅。
“不過,哥哥可否轉過去。”
“為什麼。”
“我不方便……”
江燕如又扯了扯被子,大大的眼睛裏有些說不出口地難為情。
蕭恕從蜀城到金陵,一路血雨腥風,又惡名昭著,倒免去了許多姑娘投懷送抱的麻煩。
再後來他發了病,那些姑娘們唯恐被他殺害,更是跑得比見了狼的兔子還快,哪敢往他眼前湊。
說起來,他身邊來來去去,算得上真正接觸過的姑娘也除了韓皇後外就隻有江燕如。
韓皇後是皇帝的人,他向來避而遠之。
而江燕如在他的印象裏,還是那個坐在地上哭得醜兮兮的小丫頭。
他還沒反應過來男女避諱。
不過在江燕如再三央求之下,雖覺得麻煩,蕭恕還是轉過身,他在床邊抱住雙臂,嗓音裏透著不快。
“動作快點。”
蕭恕話音落下不久,後腰就給人戳了一下。
力度很輕,跟拿棉花砸人差不了多少。
他回過頭,就見一隻小手抖了抖,好像捏著什麼燙手山芋一樣提著一根細帶子。
細帶子上還綁著許多圓潤光滑的金珠子。
蕭恕把那根緋紅的帶子把玩在手上,帶子很細,料子也很軟,幾十粒金珠子成色很足,大小如一,他用指腹搓揉著金珠,還能感受到上麵沒來得及消散的餘溫。
顯然,這是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