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盧俊奇(1 / 2)

寡婦張倩人年輕,體質好,有膽量,與李文武風雨同舟是她義不容辭的事。

夜裏的風雪將掩埋痕跡;停電有利於事成。

坊間傳聞這盧俊奇是被降職使用,那就讓他一降再降,至少翻身無望,沒辦法,李文武犯險,力圖自保。

晚飯被擱置,這對野夫妻稍作準備便從後窗一前一後翻了出去,摸黑,摸著夜路往南方迂回。

從南進入石門村,退出也是這條路。

大迂回,換行頭,辛苦一點,累一點,那都不是個事。

事發以後李文武希望英明神武的盧隊長沿著這條線向南方跟進,明察暗訪,深入南方做調查,找槍支。

調虎離山,盧俊奇走得越遠越好。

人算還得天幫忙,雪下了起來,氣溫驟然降到新低點。

摸夜路,黑夜裏越野是李文武的強項,寡婦張倩女扮男裝,拽著野老公給的褲帶尾隨,盡管靴子捆了防滑的草繩,這一路沒少摔,摸爬滾淩晨進入石門村稍事休息,展開了下一步動作。

真像這回事,手法真像弄槍搞事的江洋悍匪,翻牆越戶,聽牆根惹得張倩幾次想笑。

這人渣不做賊屈才了。

見她偷笑,自然沒什麼好笑,李文武一眼瞅了過去,悄悄說:“你就笑吧!笑出一個男盜一女娼。”

張倩提腳就踹,“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話說得條理不通,意思卻是很清楚,李文武這個狗老公做得還算得意,推她上了最後一道高牆,張倩上去後拋下繩頭拉扯狗老公,得到幫襯,李文武潛入順利,村公所沒有保險櫃,槍支入庫,排列在雜物倉庫的裏間,門上掛著兩把鎖。

石門村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建村以來沒有半條命案,盜竊更是聞所未聞,這疏於防範根本不是三五年的事。

雪一直下著,風小了,“簌簌”落雪彷如之音,停下來張倩冷得渾身僵硬,縮在牆角望風。

這樣下去不出一小時能把人凍死凍傷在牆角,好在不到半小時李文武溜了回來,滿臉雪花,一臉賊笑。

這可真不是人做的事,英明神武的盧隊長就躺在斜角,起身推窗就能讓這對狗男女吃不了兜著走。

睡在村公所的不僅是盧俊奇,另外還有六個人,值班的有兩個,一共九個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文武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伸手托著寡婦張倩,耳語:“寶貝,我們得走。”

張倩沒吱聲,原路返回她知道她該幹什麼,體力透支,爬她也能跟著野老公爬回去。

人算得到天幫忙,這雪下得像是要把天埋了。

大迂回,換行頭,累得張倩精疲力盡破了極限,暈乎乎嚼舌根嘮叨小母牛,小母牛,俺們是野老公的小母牛。

看情形走著她都能睡著。

這下可讓李文武見識到了什麼是女人,這往後可得識點數,別拿女人不當人使喚。

累一點不要緊,冰天雪地會死人。

。。。。。。

護林隊執法,盧俊奇一貫主張槍彈分家,偷獵不至於送命,以人為本這個道理說得通。

盧俊奇對許多人來說是個謎,英明神武的由來眾說紛紜,沒個實錘,這人確實挺厲害,李文武把他看成虎不是毫無道理。

氣候寒冽,積雪過膝,出不了門,進不了山,石門村一片沉寂,村公所一片沉寂。

寡婦張倩一覺醒來喊餓。

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吃飽喝足回到床上脫光了睡,李文武收拾了碗筷守在火爐邊喝茶,張倩翻了個半身問來不來?

李文武應聲說:“我建議開門營業做生意,大白天不開門總是不好。”

“好,好與不好往後再說。”

張倩嘟噥著縮進被窩,李文武點了支煙輕輕地抽著,接著掂量事情幹得是不是過頭了。

三條槍失盜,事件將逐級上報,結果將是大範圍尋槍,攔堵查,嚴控,嚴防波及一片,盧俊奇將被問責,被調查,治他個瀆職罪他也就玩完了。

李文武掐滅煙頭,坑了盧俊奇,坑了就坑了。

張倩在床上翻來覆去,長籲短歎,她可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友,冷落她缺德。

李文武轉身擺了一造型,嚷了一嗓子:“狼來了。”

頃刻間樂得張倩如狼似虎,跳了起來。

。。。。。。

李文武歡快的時候,盧俊奇發現了庫門被撬三條槍沒了蹤影,這盧俊奇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驚不咋,事情已經發生了怎麼處理才是他要考慮的事。

失盜的時間不難推測,應該是在天降大雪的那天深夜,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

這是樁有計劃有陰謀的涉槍案,隱瞞不報一旦槍支打響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