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未然,又是談未然。
入門半年多,連宋慎行都有如雷貫耳的感覺。如今,索性是把老祖都驚動。
也是。談未然的武道資質,已有公論。莫說他宋慎行,就是見禮峰莫飛鵲,見禮峰封子霜和寧首座等,也大有眼熱之意,羨慕許道寧的好運。
話又說回來,一個資質出色的年輕弟子,又肯死心塌地的捍衛本峰和同門,這等傑出弟子放在任何一個宗派,都必是最搶手的。
宋慎行若有所思:“大概是老祖憐惜良才,才親自出手格殺顏冰。”
宋慎行暗中垂涎談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入門就看中,自知爭不過許道寧,才自動放棄。至今,幾次事件下來,宋慎行原本的心思反而被勾起。
一心想要把談未然收入主峰的心思,愈發的強烈起來。
宋慎行本來打算過些日子,再詢問此事的。不過,陳老祖傳來信息,表示也欣賞這少年,那他就有必要提前了。
翌日,宋慎行直接找來一人道:“馬師弟,今次我有一事,暫時不便親自出麵。”
“見性峰談未然,此少年天賦過人。陳老祖也見過,讚許過,昨夜傳來信息,要我好生考察一下。”
宋慎行輕笑,考察什麼。談未然入門至今,不少表現他都看在眼中了,自然省卻了考察一關:“今次,你代我過去,問問許師弟的意思。”
馬如森點頭:“師兄,我知道該怎麼做。”
宋慎行沉吟一會,道:“如果許師弟答應,是最好不過了。”
“如果許師兄不肯放人呢?”馬如森問道,此乃大有可能的。
見性峰收徒嚴苛,能拜入見性峰的,個個都有獨到之處。如果個個見了都心下歡喜,都跑來要人,難不成都要答應?
宋慎行沉吟,冒了一句許道寧的口頭禪:“且看!”
“此外,帶我的兩個弟子過去,順便試試能否跟談未然拉拉交情。”
馬如森帶著宋慎行的兩名弟子,以拜訪許道寧,順便探望談未然的名義來到見性峰。
一見,許道寧就知其來意,八成又是小徒弟被盯上了,對堂堂宗主老是垂涎見性峰弟子頗為無奈的他,隻能好生招待。
談未然這幾日都是在半山腰下榻,許道寧一邊寒暄,一邊派柳乘風去喊人上來,無奈道:“馬師弟,勞煩你和宋師兄說一下,莫要次次都盯著我見性峰。”
“見性峰就這三五根獨苗,虧得他狠心來下手。”
馬如森一臉笑眯眯道:“許師兄,不好這麼說。怎麼說,宋師兄是宗主,主峰一脈壯大,對宗門是好事,見性峰應該支持。”
許道寧一拍腦門,這大概就是撿著軟柿子就猛啃。不然,怎麼不見宗主向其他三峰下手,甚至入門挑選之時,都拉不下臉皮和三峰爭奪呢。
各峰誰不是把出色弟子當成心頭肉,宋慎行真要敢問見勇峰要魏錕,保準收獲白眼一雙雙。也是宋慎行吃準許道寧的性子,才敢開口。
二人東一句西一句的瞎扯。誰都沒留意,一邊的兩個弟子垂首下來,一個臉色微變,一個收起了笑意。
一旁的謝維隻在心中歎了口氣。索性他在主峰一脈,上有鄭文駿等傑出弟子,下有何鹹安等出色師弟,反而能寬心不少。
何鹹安心中惱恨,作為宋慎行座下最年輕弟子,比談未然大了五六歲。年輕了一點,禁不住漏了些許端倪在臉上。
何鹹安絕不想多出一個師弟來爭寵,尤其師父似乎很喜愛這個談未然,那就愈是不能讓那人入了主峰。心中自有幾分嫉恨,也假作不動聲色。
師父隻有一個,資源也非無限,多一個人就少分一點。
許道寧和馬如森說得一會,見徳峰的蘇曼就興衝衝的拖著一臉不情不願的何平一道趕來。
蘇曼惦記談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陰風洞之事,頗為令他尷尬,本想等過些日子再說此事,不想宗主也在惦記,他也就少不了要拖拽何平過來。
蘇曼滿嘴讚許,似乎差一點把許道寧吹噓上天了。
許道寧哭笑不得道:“蘇長老,馬師弟,不必說了。我知你們來意,稍候一會,小徒很快就來了。”
未多時,談未然和柳乘風回來了。
談未然踏入其中,一步走動,眾人便已察覺不對,分明腳步虛浮,氣血不足的跡象。許道寧神色一變,見柳乘風一臉憂心忡忡之色,愈發揪心道:“未然,你怎麼了?”
談未然臉色顯得慘白,腳步虛浮也是難免,隻笑笑道:“師父,沒事,是昨夜練氣出了點岔子。走火入魔。真氣已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