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雪沉默了,默默咀嚼這句話。
站在月下,談未然衣袂飄飄,充滿冷峻的看著下邊的別院,淡淡道:“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他我的答案。隻是……”
隻是,當時已來不及了。
風吹雪緩緩道:“是什麼?”
黑色長衫在夜色下,飄搖散發著煞氣。談未然冷凝的取來一條黑巾,黑巾和法衣質地基本一樣,是被煉製過的,平靜道:“我輩是武修士,天生就該具備一顆不屈的心。我們修煉,追求長生武道的路上,我們必將捍衛自己熱愛的人與事。”
不疾不徐的將黑巾係在臉孔上,露出眼睛往上的一部分,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氣息,仿佛化身為暗夜中的煞星:
談未然淡淡道:“所以,我的選擇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瞬間化為一道充滿肅殺的光芒撲下去!
這時,月光似乎染上一層重重的血色。
風吹雪緩緩收斂雜念,懷抱寶劍,麵無表情的等待著機會。在心底默默期待,期盼並希望,小姑娘安然無恙。
別院中,三名護衛懶洋洋的靠著牆,低聲竊竊私語。
一名瘦小男子看著皎潔的月色,舔舔嘴唇想起天香樓甜兒姑娘的胸脯,就像這會的月亮一樣,令他遐思無數:“明天一起去天香樓吧?”
“又掛念你的甜兒姑娘了?”一名老成的中年人搖搖頭:“你家有嬌妻,這麼頻繁去青樓,算是個怎麼回事。”
“嘿,瘦猴,小心給人戴綠帽。”一個壯年男子在一旁調侃,見著瘦小男子神色不善,轉開話題道:“你們聽說了嗎,前天又有一個年輕家夥冒出頭了。”
“好像是叫什麼徐未然。”那瘦小男子流露嫉妒之色,憤然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仗著出身好而已,如果我有那些狗屁天才的出身,我能比他們做的更好。”
“放屁。”那老成男子忍不住斥罵:“那些散修,難道誰有好的出身了,你這瘦猴賺點靈石都丟給天香樓了,自己不努力,怪人家天賦好?你要拿出跑青樓的精神,修為怎麼都能再高一些。”
這老成男子這麼些年,都看清楚不過了:“老子年輕的時候,也對那些天才羨慕嫉妒,後來才發現,老子連周天荒界都不敢踏出半步,憑什麼跟人家比?”
“瘦猴,你跑青樓的時候,人家在修煉。老牛,你把賺來的靈石換錢給家中的時候,人家在搏殺。我們都在做什麼,人家在做什麼?”
“杜叔……”瘦猴和老牛訕訕不已。
杜叔歎了口氣,他也年輕過,知道這種看著天才們層出不窮,自己卻隻能一輩子守著這點沒希望的命運,那種對比的滋味,絕對是百爪撓心,妒火灼燒。
“人啊,就是這樣,安分是一個活法……不安分,又是另一個活法。”
嗤嗤!
微微的風聲,從奇怪的地方悄然傳入耳中。杜叔奇怪的抬頭,看著老牛和瘦猴,兩個人的喉嚨冒出一條血線,嗤嗤的噴著鮮血。
杜叔大駭欲絕,張口要喊的同時,一把冰冷的寶劍準確無比的遞在他口中。一個淡淡的話音傳入耳中:“你很不錯,給你條活路,走吧,有多遠走多遠。”
談未然緩緩收劍,轉身就深入。杜叔張口想要喊,忽然戛然而止,見這黑衫蒙麵人如墨汁融入黑暗,他躊躇一二,狠狠跺足轉身就逃竄了。
談未然淡淡一笑,悄然潛入,足尖一點飛掠入內。三名護衛從前邊路過,他的寶劍嗤嗤連殺三人。
剩下一人用盡一口氣,狂呼出來:“有刺客……”然後轟然倒下,絲毫不知道這是談未然故意給他留的一口氣。
談未然站定不動,麵無表情的等待著。
此處別院,乃是此番落霞宗參加組織方的人員落腳地之一,人多勢眾。與其身陷重圍,以寡敵眾,不如設法先誘殺一二人。
隨著護衛的一聲狂呼,別院中傳來震動聲響,一條身影飛速破空而來,激傳空氣波動,隱隱十成拳意的一拳就隔空而擊來。
靈遊強者?來一個正好。
談未然微微昂頭,洋溢著酷烈,眼中跳躍著熾烈的火焰。
飄飄然一拂袖,令得空氣也仿佛掀動萬丈巨浪,滾滾如浪潮一樣覆蓋而去。
轉眼之際,一身墨黑的談未然身法閃動,再是一拂袖,拔劍釋放出十成劍意,九節雷隱激出紫雷席卷。
霸道劍意如九天神雷,籠罩一方天地。幾乎同時,談未然口噴一道隱蔽而充滿可怕氣息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