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陸小涼,你可知道這扳指是誰之物?”
陸小涼點點頭,趕忙答道:“此物是在棲鳳樓拍得,當時說,是掌門舍那之物,想來這扳指應該是掌門的。”
依難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過此物可不僅僅是掌門之物那麼簡單,還是掌門信物!”
“掌門信物?”陸小涼驚叫一聲,又瘋了似的想要摘下扳指,一邊摘一邊說道:“闖了大禍了……”
“嗬嗬……”依難笑了笑,說道:“無妨,無妨,蓮花宗已滅,哪裏還有什麼掌門不掌門的。”
一聽這話,陸小涼心中頓生不滿,他轉頭看向依難,微怒道:“大師伯怎的這般說,蓮花宗,您在,師父在,我也在,對了,我還遇到了古也帝師叔,這麼多人都在,怎能說蓮花宗滅宗了呢?”
依難眼眸一亮,遂即又蒙上暗淡,他道:“好好好,算是大師伯說錯了話,這還不成麼,嗬嗬。”
依難又何嚐不想令蓮花宗起死回生,隻是他知道,這該有多麼的困難。
如今天下形勢,唯正派一家獨大,哪裏若見了邪派的影子,便會立刻群起而攻之。
陸小涼抹了一把鼻子,哼道:“弟子著實不解,我蓮花宗也做了不少行善積德的好事,為何偏偏我們是邪派,那大慈悲寺卻是名門正派。”
“這……”依難一時語塞,正在他尷尬之際,好在有林九陽站了出來。
林九陽也不是有意為他打圓場,實在是時間緊迫,林九陽急道:“先別敘舊了,還是做正事要緊。”
依難一拍額頭,順著坡下了驢,說道:“對對對,還是先做正事。”
“正事?什麼事?”陸小涼問道。
林九陽對陸小涼印象極差,故而沒好氣道:“去去去,你個小孩子懂什麼。”
陸小涼來了心氣,登時一拍大腿道:“你又是哪位,也忒的看不起人了,我怎麼就不能懂?”
陸小涼看遍了琅嬛閣中的藏書,自認為自己的學識在天下間都排的上,如今被林九陽看輕,他又怎能不氣。
林九陽不禁冷笑道:“林九陽,你聽過麼?”
陸小涼的壞勁湧了上來,思索道:“好像還真聽過,是在哪家妓院還是賭坊裏聽過呢?”
陸小涼自小被絳曲嚴加管教,禮儀尊卑很是清晰,可他也自小浪跡江湖,那世俗氣也從小被熏陶的多了,想不吃虧自然吃不得虧。
眾人聽後紛紛偷笑,那白依依更是羞紅了臉。
“你!”林九陽虎目一瞪,卻被陸小涼那一對大眼反瞪了回來。
林九陽甩了甩大袖,嗤笑道:“我與你一個毛頭小子說這麼多作甚,嗬嗬,我真傻……”
陸小涼對他也有成見,頗為不以為然的笑道:“不就是想進琅嬛閣救人,又破不了第一層的陣嘛,嘁!”
眾人忽的一片嘩然,那林九陽更是大惑不解,問道:“你怎麼知道?”
陸小涼笑道:“你是堂堂九天魔宗的大宗主,我大師伯又是蓮花宗的高僧,打打殺殺如同家常便飯,誦經念佛也不在話下,能難住你們的,唯獨陣法一途了。”
頓了頓,陸小涼繼續說道:“而琅嬛閣中,唯一需要破陣進入的,便隻有一層了,裏麵我進去過,有好多人,你們一定是去救人的,這有什麼難猜的。”
“聰明!”依難說完,又道了聲佛號,樣子很是欣慰。
不過林九陽卻是好似吞了隻蒼蠅一般,想說聲佩服,可又不太情願,無奈隻能輕哼一聲,算是默認了陸小涼的答案。
陸小涼揮揮手,說道:“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們若是想破陣,我便能破。”
“你能破陣?”白依依疑惑的同時,又上下打量起陸小涼來,因為在他看來,陸小涼似乎不想有這麼大本事的人。
陸小涼道:“這有什麼的,身為器宗弟子,陣法之道如同小菜,何況當年南宮前輩破陣時,我也在一旁。”
白依依身子一陣,厲聲問道:“你說的南宮前輩,可是南宮無南?”
見她如此激動,林九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也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了傷感二字。
陸小涼怔了怔,遂即解下了腰間的一個海藏寶囊,拿在手中朝眾人一遞,說道:“這是南宮前輩給我的,你們這裏誰是萬妖宗的,盡管拿去。”
其實陸小涼使了個心眼,他可不敢真的物歸原主,畢竟裏麵的銀子都已經花了……
但他知道,這些人裏一定沒有萬妖宗的,否則破陣便不會是難事。
白依依一把奪過了陸小涼的海藏寶囊,拿在手中輕輕的撫摩著,看著那上麵繡著的每一針。
陸小涼愣了愣,突然開口道:“白前輩,這東西如果是你的,又或者你喜歡,便拿去好了。”
白依依癡癡的盯著那海藏寶囊,輕輕的搖了搖頭。
陸小涼拍了拍腰間的另一個海藏寶囊,笑道:“真的,我自己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