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生性孤傲,被李落凡壓著成了心病,這是眾所周知之事,南潮觀音是一幫女流,其地位也岌岌可危,大慈悲寺裏雖然都是吃齋念佛的和尚,可卻一肚子的功名利祿。如今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能撼動天下第一仙門的機會,甚至是一個能爭奪第一仙門的機會,換作是你們,會爭嗎?”
絳曲說完看向眾人,眾人早已聽傻了眼,但從麵上能夠看到,他們的確無比的震驚。
明明是一件毫無益處的事,可聽絳曲分析之後,又發覺此事大有可為。
秦鍾笑嗬嗬的擺擺手,說道:“等等,老夫年邁,你這事太過彎彎繞了,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那秦老先慢慢想,晚輩將計劃說完。”絳曲忽的眼眸一亮,嘴角彎曲,笑道:“雲宮之中,有一位閣主會站在我們這邊!”
“什麼!”
同時驚訝的還有陸小涼。
尊世安,就在前一刻,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他的輝煌,這一刻尊世安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大有一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陸小涼忍不住打量起尊世安來,尊世安則臉頰一紅,畢竟被人當怪物似的看著,換了誰都會覺得不舒坦的。
尊世安不禁後退了一步,羞著麵問道:“你……你幹嘛?”
陸小涼摸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看看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
陸小涼忽的一怔,自知失言,又趕忙笑道:“對不住,器宗弟子的習慣,研究成癮了。”
尊世安莞爾一笑,覺得陸小涼當真是有趣,比他認識的同門弟子的身上,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隨和。
尊世安道:“我有什麼可研究的,凡人一個罷了。”
陸小涼搖搖頭,笑道:“聽說你到了玄境,這還叫凡人啊?咱們雲宮才幾個玄境,又都是些糟老頭。”
“糟老頭?”尊世安愣了愣,遂即掩口大笑不止。
陸小涼自來熟的將胳膊挎在他的肩頭,與他一同笑道:“可不是嘛,雲宮就像一口大染缸,誰跳進去都成了一個模樣,與咱們年歲相差不大的,都活成了老頭樣兒,活像一個古板的牛鼻子。”
尊世安被他逗得笑不攏嘴,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
其實在尊世安的世界裏,他見過的人並不多,甚至離開九霄閣的機會也不多。
但在他所見過的人中,似乎大家都生的一個模樣,修煉,刻板,不笑。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一個老頭的模樣。
陸小涼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你等著,我去取烏金,裏麵的家夥叫八寶,你要當心他。”
尊世安不由得眉頭一皺,如臨大敵道:“怎的?”
“他鼾聲太大,當心震壞了你的耳朵。”
“……”
陸小涼倒也無需擔心,他對琅嬛閣內了如指掌,很是麻利的便取到了一塊烏金。當他將烏金拿給尊世安時,尊世安則問道:“煉一把劍需要多久?”
陸小涼一拍胸脯,說道:“你若不求成色,十息足矣。”
尊世安聞言麵色一黯,不情願道:“這麼快呀……”
陸小涼看出,他應該是不想那麼早的回去,於是又轉口笑道:“不過我資質愚笨,怎麼著也得煉上個把個月。”
尊世安連連擺手,說道:“也不用那麼久。”
二人頓了頓,相視一笑,又仰頭大笑起來。
夜,陸小涼撕下一條兔子腿來,丟給了一旁的貓不肥。
貓不肥得了美味,自然乖乖的躲到一邊,同時也是怕被八寶惦記。
八寶晃了晃手中碩大的烤豬,打著哈欠問道:“涼,能吃,不?”
尊世安與陸小涼同時一笑,後者笑道:“再等等吧,你說你,也忒的貪心了,非要打頭野豬來,似我們這樣打隻兔子多好。”
陸小涼自木盒中抓了一把鹽巴,均勻的撒在了尊世安的兔子上,並說道:“可以吃了,來,嚐嚐。”
這是尊世安第一次吃烤兔,自己抓的兔子,自己烤的兔子,若換在平時,一定會被師兄罵“不務正業”的。
尊世安咽了咽唾沫,大嘴一張便咬了上去,嚇的陸小涼直呼“熱”。
尊世安哪裏管的了熱不熱,兔肉進嘴後,隻覺得肉汁和油脂布滿了舌口,說來也怪,也沒見陸小涼怎的刻意烹製,竟然生出了如此的美味。
“好吃?”八寶看了一眼自己半生不熟的野豬,不由得憨憨的問了一嘴,似乎他有點後悔了。
尊世安嘴裏塞著肉,隻能含糊道:“太……太好吃了!”
這誇讚有一半是給予陸小涼的,他聽後頗為得意,忙說道:“這算什麼呀,明日帶你去山下摸魚,現抓現烤,魚肉嫩的像豆腐似的!”
“哇!”尊世安像個傻子一樣,登時癡迷的不像樣。
二人吃著烤兔子,八寶在一旁哭的心都有了,正在他將要爆發之時,陸小涼莞爾一笑,將手裏的兔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