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丹藥拿去,金風玉骨丹,吃下去,立生皮肉。”陸小涼隨手拋出一粒丹藥。
沐童反手一擋,將丹藥推了回去,冷聲道:“我有。”
陸小涼根本沒有去接,而是再一掌將藥打回去,笑道:“你的藥沒我的管用。”
沐童略微一沉,還是接下了丹藥,他看了看手裏的丹藥,忍不住問道:“你這顆不會有毒吧?”
陸小涼笑了笑,一直地上的篝火,說道:“你現在可以吃下去,我就坐在你麵前,若是感覺不好,便背後來上一劍。”
沐童琢磨了片刻,抬手便將金風玉骨丹丟進嘴裏,順勢盤膝坐了下來。
一旁的尊世安忍不住說道:“師兄你……”
尊世安倒是不擔心陸小涼會下毒,隻是陸小涼一個器宗弟子,他會煉丹嗎?
尊世安眨了眨大眼,不禁苦笑道:“你這丹藥真管用?要不要我去溫師叔那裏求……”
陸小涼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大眼賊,也忒的看不起人了吧,告訴你,我的丹宗之術不亞於器宗之術。”
這還真不是一句大話,陸小涼雖然隻是看過幾本藥書,可他卻守著雲宮史上唯一丹器雙絕的祁仲。
二人這幾年的相處之中,因為有李大可的出現,故而祁仲偏向於教授陸小涼丹宗之術。何況,尋常的丹宗弟子想要煉製丹藥,隻能使用若木中年份尚淺的草石,可陸小涼則不然,他用的都是琅嬛閣中的頂級藏品。
可想而知,陸小涼的丹宗本事該有多麼的恐怖,陸小涼煉製的丹藥該有多麼的恐怖。
似乎是驗證了陸小涼吹的牛,沐童自服下金風玉骨丹後,麵色登時潮紅,那被初心劍劃開的口子,竟然飛速的在融合。
不出盞茶的工夫,沐童緩緩的睜開了眼,吐了口濁氣後,說道:“好舒坦……”
沐童摸了摸之前的傷口,發覺隻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痕,又過了片刻,便是一點痕跡都不再有了,果然是神奇!
沐童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己無禮在先,與陸小涼比試又落敗而傷,結果人家以德報怨,為自己治好了傷病。
若是自己再繃著一張醜臉,豈不是太不知羞了?
“呃……”沐童頓了頓,他似乎從未說過軟話,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怎麼去說。
還好尊世安看出了他的心思,莞爾一笑,便揀起火上的烤兔,他遞給沐童說道:“師兄,來嚐嚐這兔子,是小涼親手烤的。”
沐童老臉更是一紅,心說你這不是叫我更尷尬?
尊世安其實是好意,為的是讓沐童能夠稱讚一下陸小涼,好以此化解兩人矛盾,隻是這呆子就是呆子,想出來的主意都這般……尷尬。
坐在地上的八寶猛然回頭,憨聲道:“別碰我的那隻。”
眾人皆是一怔,遂即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刻,縱有萬千的矛盾,也都隨之化為了烏有。
月光灑落,炭火已熄滅了多次,不過每一次炭火熄滅後,沐童都會施展一次“綿火掌”,將那塊土地都要燒穿了。
倒不是沐童有多熱情,而是因為他喝了酒。
佛說,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另外一個人,想必這句話是真的。
喝了酒的沐童,與沒喝酒的沐童一定是兩個人。
此時沐童甚是豪邁,他將自己的袍子一脫,說著便要扔進了篝火裏,並醉裏醉氣道:“燒這個!這個經得住燒!那……那……那個誰,去給師兄打隻兔子來!”
尊世安早已看傻了眼,他揉了揉酸疼的下巴,似看怪物一樣看著師兄,心說你到底是誰啊?
“師兄……咱們回去吧,待會兒師父會怪罪的。”
沐童砸吧砸吧嘴,罵道:“不就是李落凡那混賬麼,你當我怕他呀!”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紛紛移開了視線,心說這哥們可真敢說啊!
尊世安苦笑道:“師兄,你醉了,說的什麼胡話,若是師父親自來了,咱們倆可是免不了一頓重罰的。”
沐童擺擺手,吐了口酒氣聲說道:“李落凡明天就下山了,他說至少一個月……嗝……是回不來的。”
“師父要下山了?”尊世安怔了怔,在他的印象中,李落凡是很少會下山的,即便下山也絕對不會隔一個月之久。
陸小涼沒有喝酒,倒是八寶喝了不少,可八寶的肚量和酒量,喝倒十個沐童是不在話下的。
陸小涼嗅出了一絲詭異,他心中暗自盤算起來,晚桃不在,李落凡也不在,當今能夠叫這兩個人同時出馬的,恐怕沒什麼了,唯邪派爾。
難道說,此事與絳曲有關?
陸小涼忽的一驚,他暗道一聲“糟糕”,因為此時陸小涼擔心,那晚桃和李落凡會不會是去尋邪派的蹤影,若是尋到了,依照晚桃的性子,林九陽的脾氣,雙方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想到這,陸小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事真的是越想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