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南盜(1 / 2)

“那個叫晚桃的確實下山去了,也是尋的你師父絳曲,不過晚桃與絳曲自有聯絡之法,李落凡並不曉得。”

陸小涼明白過來,說道:“也就是說,李落凡也不知道奶奶去了哪?那奶奶去做什麼了?”

怪眼道:“洞徹不出,他並沒有去想這件事。”

“呃……”陸小涼說道:“那李落凡要去做什麼?”

怪眼道:“他要去南潮觀音,至於做什麼,他沒有想。”

陸小涼不禁有些慍怒,說道:“也就是說,你洞徹下來,隻是確定了我所確定的事而已?”

怪眼沉默了片刻,說道:“到了李落凡的境界,能夠操控自己的內心,例如宗師化瑧,若是一個人總有心事,又如何能夠成為高手呢?”

怪眼說的有幾分道理,陸小涼自然也明白,隻是這一通下來卻毫無收獲,難免令他有些低落。

好在怪眼又補上一句:“不過,李落凡的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也不知對你是否有用。”

“愧疚?”陸小涼頓時聯想到,自己的師父絳曲,曾經與李落凡師出同門,莫非他真的要對絳曲不利,所有才會心生愧疚的?

陸小涼越想越亂,越想也就越覺得恐懼。

這份恐懼他從來未曾有過,在他的心中,自己隻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可如今知曉了害怕,這說明,大人們的世界真的滿是殺機。

陸小涼忽的抬頭一看,卯時,雞鳴,雪落。

雲宮安靜的可怕,人心同樣安靜的可怕……

“聽說了嗎?”

“什麼?”

還是正月,南方雖然沒有雪,可卻也感受到了春寒。

此時節,酒館裏的生意特別好,幾文錢點上一壺燙好的酒,喝下去便會一天都覺得暖。

若是還有餘錢,不妨花了幾個大字,點上一碟小涼拚,豬耳,魚幹,牛腱,聽著南方的美人吹彈,當真是愜意的很。

“聽說那江南盜又現身了。”

“啊?南潮觀音不是派了高手擒他麼?沒用啊?”

邪派逃出了琅嬛閣,這並不是一件什麼新鮮事,時間過去了近二十天,眾人早已接受了事實。

不過邪派什麼的,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主要也是因為邪派並未露麵,至今也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隻是有一人,在這略顯平靜的天下間,帶來了一絲不平靜。

邪派逃出不久之後,江湖上出現了一位自稱“江南”的人,此人專挑女修下手,吸幹其陰氣之後將之殘殺,手段可怖亦可恥至極。

江南行事詭異,見過他的人並不多,所能給到的信息有限,隻知道他是一名用劍的修士,其劍法絕倫,修為至少近玄境,因其所行皆是惡事,江湖人又稱他為“江南盜”。

“嗬嗬,南潮觀音?怕是擒不住了,那江南盜是飛鴻劍派的高手,擒不住也不能擒,總不好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臉麵吧?”

“什麼?江南盜不是邪派?是飛鴻劍派的人?”

“噓!你小點聲兒,這事不能張揚,大家心知肚明好了。”

酒館中談話的兩個男人,談論起這等花聞時,顯得有些激動。

“不會吧?有什麼證據?”

“證據?你想想,飛鴻劍派所處何地?”

“南疆!”

男人笑道:“著呀,南疆,江南,不言而喻啊。”

“呃……莫須有了吧?”

男人見他不信,又笑道:“我且問你,當世使劍的門派,無非是雲上神宮和飛鴻劍派。那雲上神宮是劍法雙修,而飛鴻劍派是獨尊劍術,論起劍術來,雲上神宮可不是飛鴻劍派的對手呀!”

“呃……越來越莫須有了,雲上神宮也是有劍術大家的。”

“不錯,可雲上神宮的劍術大家們,能夠擁有玄境修為的皆是一幫老頭子,你覺得,他們能是江南盜?何況雲上神宮修道,年輕弟子們更是大門不出的。”

“這……”

男人見他猶豫起來,又趕忙補了一句:“飛鴻劍派的心法《飛霞經》,據我所知可是天下至陰的功法,那江南盜到處采陰,你說,這二者難道沒有聯係?”

“而且,你可別忘了,飛鴻劍派的掌門懷瑾,可是一個好色之徒呀,那雲宮的林見鹿和李晚桃,可都是他的追求對象,還有南潮觀音的絕心師太……”

此時節,這樣的談論,恐怕天下間都在同時進行著。

所有人好似頗為默契的,同時將矛頭指向了飛鴻劍派。

酒館裏的兩個男人正說著,忽的一道劍光一閃,男人的眼眸隨著光亮動了一下,遂即兩顆人頭落進了酒碗裏。

“啟稟掌門,又接到了外煉弟子的回應,粗略一算,已經有不下千人這般談論了。”辰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壯著膽子看了一眼擦劍的懷瑾。

懷瑾似乎總在擦他的劍,明明幹淨如冰,可卻還是要擦,也不知他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