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盜嗎?原來大家都這樣稱呼我。”鬥笠人淡淡的說了一句,算是認下了此事。
見他親口承認,叮當似瘋了一樣的要衝過去,幸好被麵具人一把抓了回來。
“放開我!我要為我師姐……”叮當話還沒有說完,麵具人一巴掌扇了過來,可謂是一個幹脆。
“啪!”
麵具人隨後一鬆手,叮當也冷靜了許多,又或者說是呆滯。
麵具人笑了笑,轉頭看向江南盜,他說:“你承認了便好。”
“嗯,承認了,然後呢?開打嗎?”
麵具人搖頭一笑,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殺的那人我認識,說實在的,我可能連蘇籬落都打不過。”
麵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愛管閑事的陸小涼。
陸小涼暗中跟隨李落凡下了山,本想跟著李落凡能夠找到絳曲,可他也不想一想,李落凡乃是近乎太境的修為,他一個上境小子豈能跟的上?
下山不久,陸小涼便跟丟了李落凡,正在他垂頭喪氣之時,卻突聞“江南盜”的惡名。
陸小涼本不想多管閑事,可他又懷疑,那江南盜會不會是邪派中人,找到了江南盜或許就能找到絳曲。
於是陸小涼跟著風聲一路南下,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因為雲台仙鬥時,自己與大多的正派之人都見過麵,唯恐被人認了出來,這才以麵具示人。
不過他想的太多了,誰會在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啊……
陸小涼暗道,自己沒有見過江南盜出手,也不知他是個什麼路數,但從修為上來看,他高出自己太多太多,少說也是玄境大成。
如今莫說是出手了,便是能逃走都是好的,何況還跟著一個叮當。
“江南盜叫江南,不會真的有人叫這個名字的吧?你到底是誰?”陸小涼問了一句,又轉頭對叮當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像是在說,你先逃!
隻可惜叮當此時隻有仇恨,什麼眼色不眼色的,沒等陸小涼使眼色,她倒是先狠狠的瞪了一眼。
“……”陸小涼瞥了瞥嘴,心說還沒遇見過這麼笨的人呢。
江南盜似乎看出了陸小涼的小把戲,他莞爾一笑,說道:“叫江南挺好的,你叫什麼,麵具?”
陸小涼一想,與他耗些時間倒也不賴,說不準,南潮觀音的人便會趕來。
陸小涼背手笑道:“你可以叫我麵具。”
“我……”江南盜頓了一頓,忽的說道:“你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陸小涼正想喚出初心劍來,此時一聽他這般說,不由得暗暗一驚,遂即清了清嗓子,笑道:“是麼,這麼說來你是飛鴻的人嘍?”
江南盜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愣了片刻,許是心中在思索,陸小涼是否是在詐他。
而陸小涼偷偷的收回了初心劍,心中生出一個很是可怕的想法來,這江南盜聽過自己的聲音,可自己又很少離開雲宮,莫非這江南盜就是李落凡?
“烏金劍……”陸小涼心頭一震,不自覺的想起了幾套陣法,似乎都是與烏金有關的采陰法陣。
陸小涼咽了咽唾沫,此時再看向江南盜時,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恐懼。
若眼前的江南盜真是李落凡,一旦被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無疑,一定是要被殺人滅口的。
陸小涼故意說自己與飛鴻有淵源,玩的就是一手禍水東引,隻是不知他會不會上當。
似乎江南盜上當了,他不禁疑惑起來,說道:“飛鴻麼?倒是常有接觸,你又是飛鴻的哪個?”
陸小涼反問道:“你又是哪個,若是彼此相熟,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
叮當一聽,登時激動道:“不行!他害了我師姐,我要他償命!”
陸小涼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角,湊到她耳邊說道:“你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激怒他可有什麼好果子吃?倒不如記下他的裝扮,回去再向師門稟報。”
陸小涼說完,剛一轉頭,哪知卻被嚇出了渾身的冷汗,隻見江南盜不知何時到了自己的麵前。
陸小涼剛想拉著叮當急退,卻被江南盜一把扣住了肩膀,叮當趕忙揮劍要砍,哪知這江南盜竟然刀槍不入,反手一掌便向她打去。
“你衝我來!”陸小涼大喝一聲,腳下步子一旋,頃刻間轉到了叮當的麵前。
“砰!”一聲悶響,陸小涼隻覺得體內血脈翻湧,疼痛早已不是疼痛,而是深入骨髓的灼熱。
陸小涼還不等喊痛,江南盜一語道出,便令他如墜冰窟。
“你是陸小涼吧?”江南盜冷笑一聲,伸手一抓,將陸小涼的麵具扯下。
陸小涼麵容蒼白,口含鮮血,雙眸顫動,這還是他第一次離死亡這般的近。
叮當看清了陸小涼的容貌,一張俊秀白皙的臉,被嘴角的鮮紅所點綴。
不過此時不是欣賞美的時候,叮當揮動太上忘情衝了上來,江南盜冷冷望去,以指做劍,“當”的一聲將她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