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一座小山上,一條小溪潺潺而下,清澈的溪水繞過一株剛長出新芽的柳樹,最終在一塊大青石下,形成了一個十丈方圓的池塘。
大青石旁擺著一座香妃榻,穆栩雙手放在腦後,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他的腳邊矗著一根魚竿,魚漂兒在水麵上輕輕地打著晃兒,魚兒早脫了釣,卻無人去換上魚餌。
距離徒禎登基已經過去了一年,這一年來,穆栩除了偶爾去龍禁衛點個卯,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府裏,這讓那些摩拳擦掌,想要找他麻煩的文官大跌眼鏡。開始還有人覺得他是在韜光養晦,可慢慢的大家才發現,這個東平王世子,新皇身前的紅人,似乎真的對朝中爭權奪利沒有興趣,漸漸的也就沒人關注他了。
穆栩當然樂的如此,他其實真不想摻合朝政,作為一個封建王朝的頂級官二代,每天閑暇時調戲一下俏丫頭,再鑽研一下金手指,它難道不香嗎?何必整日勞心勞力,與人勾心鬥角,到最後還落不下好。
再說了,就算他手中沒有半點實權,誰又敢來找他的麻煩,難道還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也不看看他的背景,外公是無上皇,外婆是太皇太後,舅母是太後,皇帝是他表弟兼哥們。
對於現在的生活,穆栩很是滿意,打從他進京以來,就沒有半點清閑,如今這樣總算是遂了他的心願。這不,最近在府裏實在無聊,他便跟祖母打了聲招呼,帶著幾個丫頭跑到了京郊的溫泉山莊散心。
此時他正放空思維,在腦海裏觀摩寶珠,感到有人遮住了陽光,他睜開眼睛一看,卻是英蓮拿著一個披風站在自己身前。
“你身子不方便,不是讓你在房裏休息嗎,怎麼又跑了出來?”
英蓮想到昨夜的旖旎,臉上不由升起一朵紅雲,她先將披風蓋在穆栩身上,然後才柔聲回道,“我出來透氣,老遠就看見世子在這。現在才剛入春,天氣還是有些冷的,我怕世子著涼了,所以就送個披風過來。”
穆栩將她拉到榻上,攬住她的纖腰,調笑道,“我的身體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那麼擔心?”
英蓮扭扭身子,有些不自在道,“那也不可大意,萬一感染風寒可怎麼得了,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看她這一副羞澀可愛的樣子,穆栩心裏有些蠢蠢欲動,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就聽見遠處有聲音傳來,“表弟,你在嗎?哥哥來找你了。”
穆栩一聽是徒睿的聲音,隻得無奈的放開英蓮,往她翹臀上拍了一下,在她的嬌嗔中開口,“我有客人來了,你自去玩吧,實在無事可做的話,就去泡泡溫泉。”
剛把英蓮打發走,就見楊安帶著幾人,從不遠處的假山後拐了出來。穆栩看清來人之後,心下就是一驚,隻因那幾人裏除了徒睿之外,還有個正左顧右盼的年輕人,卻是徒禎。
他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陛下怎麼出宮了,還跑到了城外?”
徒禎收回四處張望的眼睛,向穆栩說道,“又不是在宮裏,表哥就別客套了。我這不是實在無聊嘛,就出來找你們玩。哪知去了表哥府上,才知道你來了城外。左右今日無事,我幹脆就和堂哥出城尋你。”
穆栩先吩咐了楊安一聲,讓他命人送幾張椅子過來。然後才道,“不是說舅母正給你選妃嗎,你怎麼還有空出宮?”
“哈哈,這個我知道,禎弟最近被那些小娘子煩的不行,一時受不住,就逃了出來。”徒睿在一旁幸災惹禍的插嘴道。
徒禎白了他一眼,苦笑道,“別提了,自從我要選妃的消息傳出,每日裏都有命婦帶著自家姑娘來宮裏請安。母後一見到合她心意的,就非要我去見見,那些姑娘們一個個毫無生氣,哪有什麼趣味。今日宮裏又來了個孔家的姑娘,我見了一麵,實在是受不了她,就找了個借口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