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以後,穆栩和馮紫英騎馬並肩而行,馮紫英便說起馬道婆之事。
“那賊婆子一進詔獄,還沒有動刑,就什麼都招了。她哪裏會什麼術法,不過是用一些迷香藥物,讓人產生幻覺,好糊弄人罷了。”
自從知道那僧道二人是假的,穆栩也猜到那馬道婆是騙子了。就像原著裏她詛咒王熙鳳和賈寶玉,現在想來,無非是用了致幻的迷香,或者是在那紙人上做了手腳。
“嗯,把她審問清楚,直接處置了就是,不用交給京都府衙了。”
馮紫英理解穆栩的意思,點頭回道,“大人說得有理,那老婆子在好多大戶人家後宅走動過,知道不少那些夫人爭風吃醋,謀害庶子之類的事情,要是交到衙門,她把這些事情抖出來,確實不好收場。”
“你明白就好,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查找彌勒教妖人,別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聽到穆栩的提醒,馮紫英保證道,“我回去就吩咐下去,全力探查此事。順便給李賀去封信,讓他在江南也動起來。”
“提醒李賀多關注一下甄家的動向,尤其是甄家公子甄寶玉。”穆栩對那個據說和賈寶玉長相一樣的家夥,還挺在意的。既然那僧道二人這麼在意賈寶玉,沒道理會不關注甄寶玉啊。
“甄寶玉?”馮紫英有些不解。
穆栩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他,免得他遺漏了什麼。馮紫英這才知道穆栩為何說要盯著甄寶玉了,他也覺得或許甄寶玉那裏會是個突破口。
……
轉眼就到了二月十五,一大清早,南安太妃就帶著穆家請的四位全福太太,攜帶禮書、聘禮等物,前往林府。聘禮聘金擺滿廳房,自願前來幫忙的賈母、刑氏、王熙鳳等人,隻覺滿目璀璨,讚歎之聲此起彼伏。
賈母眼力非凡,隻大概掃了一下,就估摸著至少價值二十萬兩銀子,心裏不由感歎,到底是王府,手筆就是不一樣。從這聘禮的數目,也能看出人家王府對黛玉的重視。
點收聘禮等事皆是賈母親力親為,沒有假手他人。
禮書和聘禮等物奉上後,南安太妃又親自打開禮盒,取出幾樣精巧首飾來,含笑給黛玉戴上,連聲誇讚了幾句,才算禮畢。
納征之後,又是請期,南安太妃又親自來了一次林府,要是換了給別人家做媒,她肯定不會事事親力親為。之前張太妃曾提議,納征請期時,請一個官媒,免得她勞累,都被她拒絕了。
南安太妃不是她那個狂妄兒子,她心裏清楚的很,雖說兩家都是郡王府,可他們霍家又哪裏能比的上,穆家在皇家那裏的體麵?說不得以後有事,自家還得靠穆家在皇帝那說些好話。所以趁著給穆栩當媒人,她自然要讓穆家記她一個大人情了。
因為之前已經和林如海說好了婚期,所以這次來不過是做個樣子,把欽天監的帖子正式交給林如海,他看了以後,點頭應允此事。如此,穆栩和黛玉的婚期便確定了,就在四月初三。
卻說賈母這裏,她從林府回去之後就添了心思。鴛鴦服侍了她多年,對她的心事了如指掌,見她這個樣子,哪裏還猜不到,她定是因為寶玉的親事煩心。
於是便勸慰道,“老太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寶玉的緣分還沒到呢,您也不用太過憂心。”
賈母拍拍她的手,苦笑道,“你不必勸解我,寶玉現在哪裏還有什麼挑選的餘地。林丫頭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打定主意,想讓她和寶玉湊一對。後來更是把她接到京裏親自教養,除了心疼這丫頭沒了娘,就是想讓她和寶玉多親近一些。”
說到這,她便歎了口氣,“哪知道寶玉那不省心的娘,卻事事與我作對。唉,也怪我這些年太縱著她了,往日裏我總想著老大繼承了府上的爵位,就想在銀錢上對老二多多補償一下。所以對她做的那些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知道把她的心養的這般大,現在連老大一房也跟我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