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穆栩離開後,紫鵑遲疑的問道,“姑娘,世子是不是生氣了?”晴雯也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管住自己的嘴,等世子回來我就去認錯。”
“你們放心吧,世子沒有那麼小心眼,他其實是怕我一時心軟被外祖母說動,答應日後看顧寶二哥。”黛玉臉上帶著輕笑,安慰了兩人一番。
晴雯聽黛玉如此說,頓時拍了拍胸口,慶幸道,“還好、還好,方才可把我嚇壞了!”
“早就勸你改改這心直口快的毛病了,你就是不聽,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次差點惹禍了吧?”紫鵑抱怨了晴雯一句,然後勸黛玉道,“姑娘,我覺得世子說得不錯,將來老太太如果讓你照顧寶玉,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寶玉那人咱們又不是不知道,以後要是離了榮國府,他恐怕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不錯,我伺候了寶玉好幾年,再清楚不過他的為人了,他自來瞧不起經濟仕途,等老太太百年之後,就算留下再多的銀子給他,他也守不住的。以前他房裏的銀子就被襲人經常拿去貼補自家,他一點也不知情。”雖說和寶玉有昔日的主仆之情在,但晴雯還是不想因為他,而讓黛玉陷入麻煩,
“要是姑娘答應了老太太,可就要照顧他一輩子了,世子那裏肯定不好交代。”
黛玉見兩人一個比一個著急,好像篤定自己一定會答應外祖母一樣,她不由好笑道,“我就那麼沒有成算嗎,寶二哥日後要是真過不下去了,我自會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拉他一把,可最多也就那樣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事事照顧他呢?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也該讓他吃些苦頭,免得一直長不大似的。”
卻說穆栩出了集福堂,徑直來到銀安殿,此時大殿裏早就人聲鼎沸,熱鬧非常。看到他來了,一眾官員都熱情的迎了上來,他一一回了禮後,方來到父親下首坐好。
見人都來齊了,穆靖當即宣布慶功宴開始,接著下人們開始魚貫而入,將一道道菜肴和美酒送了上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穆靖敲了敲杯子,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嚴肅的舉起酒杯,將杯子裏的酒撒在地上,“這第一杯酒,本王先敬此次陣亡的將士,我們活著的人會永遠銘記他們的犧牲。”
接著他舉起第二杯酒,“這第二杯酒,本王敬凱旋的將士,是你們帶來了勝利,讓遼東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幹!”
“幹!”大殿所有人一起一飲而盡。
穆靖將酒杯倒拿展示一番後,又拿起一杯酒,“這第三杯酒,本王敬在坐的所有人,是你們的輔佐之功,才讓本王能夠為朝廷牧守一方。”
祝完酒後,穆靖這才笑道,“大家隨意,今晚不醉不歸!”說這話的同時,他雙手還拍了拍,便見一群異族舞姬湧了進來,隨著音樂聲開始翩翩起舞。大殿內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眾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穆栩陪在父親身邊,麵對眾人的敬酒毫無畏懼,總是酒到即幹,惹得周圍一片叫好之聲。
這場晚宴一直持續到了亥時才散場,穆栩將有些醉意的父親送回去後,才回了集福堂歇息。
次日一早,穆栩和黛玉陪母親用早飯時,就何時回京的問題,問起二人意見。黛玉隻道由他做主就是,而長寧公主則躊躇道,“按理玉兒是第一次來遼東,說什麼也得留在這邊府裏過了年再走,可這邊一到冬天確實難熬,玉兒又是自小在南方長大,去過最冷的地方也就是京城了,留在這邊恐怕適應不了。”
穆栩聞言便看向黛玉,黛玉卻道,“你不用在意我,我這幾年身子不錯,想來應該問題不大。”她話雖如此說,可穆栩又怎能放心得下,一時委實難以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