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瞬間暗了下來。
仿佛有著某種無法理解的東西，吞噬了漫天的光線。
所有人隻感覺的眼前一片黑暗。
極致的黑暗。
看不清任何東西，仿佛瞎了一般。
無數人為之恐慌，甚至不少人驚聲尖叫。
因為有著一股濃烈的無法形容的死亡氣息，籠罩整個天地。
給人的感覺，如同身處地獄一般，讓人絕望、恐懼。
隻是這種感覺來的快, 去的也快，等到所有人看清眼前的事物之時。
隻看到一道細線一般的漆黑劍光，無聲無息的向著王仙芝劃過。
看到那劍光，所有人靈魂都仿佛在震顫，在畏懼。
似乎那黑線一般的劍光，就是生命的盡頭。
“呼……”
遠處的徐鳳年、吳素、李淳罡, 以及一千五百將士，齊齊鬆了一口氣。
哪怕不是第一次經曆，可那種感覺太過恐怖了。
身處無間地獄，不見天日，死亡繚繞。
任何人都不能平淡處之。
就連與東方對戰的王仙芝，此刻都是一臉的震驚。
瞳孔之中依舊閃過一絲恐慌。
雖然隻是一閃而逝，瞬間被那堅定的意誌取代。
但不懼死亡，不代表能夠親眼看到死亡，而沒有絲毫心緒波動。
“這……就是那一劍？”
王仙芝心中長歎。
這一劍……他已經找不出該如何形容，唯有死亡或許最貼切。
這一劍之下，萬物皆亡。
“嗡……”
虛空震顫，漆黑如線的劍光無聲無息劃過。
徑直斬開王仙芝的拳勁、拳勢、以及那無比強大的意誌。
如同萬物的終結一般，輕鬆無比，無聲無息。
而後劃過王仙芝的身軀。
這一劍之下，就是萬物的終點。
整個武帝城的人，看到這樣一幕, 根本無法理解。
隻感受到大地開始震動，看到王仙芝的身體在一點點枯萎、老去。
那漆黑如線的劍光, 仿佛是吞噬一切生命的源頭。
所過之處，萬物皆變, 失去所有生機。
“好可怕的劍……那到底是什麼劍法？”
所有人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個疑問。
哪怕是劍道宗師，此刻也萬分迷茫。
他們竟然看不清這一劍，到底是何種劍法。
“呼啦啦……”
四周的城牆一點點的沙化，其上插著的刀劍，一柄柄跌落。
大地也開始沙化，風一吹，漫天黃沙飛舞。
原本是江湖武林的中心，繁華的武帝城，竟然在那漆黑的劍光劃過之後，轉眼間化作荒漠。
城池……房屋……一一倒塌。
無數人恍然醒悟，驚慌失措，慌忙逃離。
看著那劍光，他們竟然有種死無葬身之地的感覺。
這還是東方的意誌沒有針對他們。
而是隻針對王仙芝。
若不然，怕是整個武帝城都要枯骨遍地。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
王仙芝的身軀開始枯敗，宛若百年時間，隨著那黑色劍光劃過，一瞬間消失不見。
原本蒼白的頭發，更加蒼白，沒有絲毫色澤，宛若雜草。
身上的血肉一點點枯萎, 如同沙子一般，海風一吹，竟然開始飄散。
“好劍！”
王仙芝身體筆直的站在虛空，雙手背負。
臉上竟然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對著東方微微點頭。
似乎已經說不出絲毫言語一般。
“哢……”
王仙芝點頭的瞬間，脖子似乎已然錯位，整個肉軀瞬間沙化，血肉如同砂石一般，被海風吹散。
隻餘下枯骨，從虛空墜落。
王仙芝那一身氣運，隨著死亡，也盡皆湧向東方。
隻是此刻的東方，卻沒有太過在意。
他看著那從虛空落下的枯骨，那冰冷的神色再一次出現變化。
眸子之中可惜之色一閃而過。
下一刻，隻見東方揮動鳴鳳劍對著大地一揮。
大地直接裂開，宛如張開了一道巨口，把王仙芝的枯骨吞噬下去。
而後又沒入一起。
漫天砂石落下，漸漸鼓起一個鼓包。
看到這樣一幕，所有人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諾大的武帝城沒了，天下第二的王仙芝也沒了。
天地間隻餘下那一道黑色的妖嬈身影，立於虛空，宛若永恒。
“她……天下第一！”
所有人呆滯的看向虛空，看向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