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多一個公孫家，少一個公孫家，其實都無所謂！”
“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
“就像是無數人爭鬥，為了搶奪一件靈器一般，而如今的我，就是那件靈器！”
“誰的實力強大，誰便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東方聲音依舊柔和，彷佛又不帶絲毫感情，像是述說著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可越是這樣，韓立越覺得眼前的少女，有著無盡的可悲。
明明有著風光無盡的家世，有著舉世無雙的容貌，有著世間罕見的天資。
未來注定一飛衝天。
可如今這些東西卻都成了枷鎖，死死的束縛住眼前少女的一切。
那些人送靈石、送靈器，送丹藥、送靈果，怕都是期待眼前的少女能夠盡快踏入元嬰、踏入化神。
那個時候，代價便是她整個人。
這一切，最後都將一一償還。
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整個修真界混亂的源頭，被人搶奪來搶奪去。
如那浮萍一般，隨著水浪漂浮，永遠不得安寧。
就連默默聽著的鬼厲，此刻也心有同感。
他想到了碧瑤，那個同樣絕美的女子，隻因為他，香消玉殞，隻餘下一具半死不活，永遠無法清醒的身軀。
似乎修真界，對這些容貌絕佳，資質無雙的女子，都太不公平了。
“不會的……九華仙宗會保護你的！”
聽著那明明沒有絲毫傷心的語氣，韓立竟然覺得自己的心，隱隱有些抽痛。
眼前的東方，明明是一位安靜單純，與世無爭的少女。
柔柔弱弱的，宛如水做的人兒一般。
可那一身背負的負擔，卻比山還高。
“是啊！他們會保護我的！”
“若不然……他們也不會逼著我趁機出來曆練了！”
“他們想讓我看清這個世界！”
“看清這世界的一切！”
東方輕笑，此刻他哪裏還不明白帝峰老祖所做的一切。
逼他曆練，就是想要告訴他，沒有實力，不可任性，找個心儀之人，趕緊嫁了。
九華仙宗還能借機周旋，但絕不可能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更是在默默的告訴他，若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必然要有橫掃一切的力量。
若想如此，那就盡快盡可能的提升實力。
甚至不惜借助這次囚山崩裂之機，讓他前往精靈之森，便是想讓他多尋一些庇護。
“其實……我都知道！”
東方溫和的笑了笑了，接著道：“溫婷姐對我好，帝峰老祖對我好，還有精靈之森沒有相見過的祖奶奶。”
“有的是因為我的血脈，畢竟血濃於水！”
“有的是因為真的喜歡我，不帶絲毫其他目的！”
“可整個修真界，這樣的又有幾個，他們就算願意為我對抗全世界，可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嗎？”
“所以……未來的一切，注定我自己去麵對！”
東方語氣依舊輕柔，不急不緩，臉上還帶著笑容，彷佛說的不是自己。
可看著東方臉上的那甜美的笑容，不論是韓立，亦或是鬼厲，此刻都覺得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刺痛。
莫名其妙的感覺。
明明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卻依舊笑著說著一切。
似乎一點都不曾在意一般。
就像是一位逞強，不服輸的少女，哪怕要麵對命運，也是笑著麵對一切。
又好似渾然不在意這一切。
可他們都知道，眼前的女子，的確是一個少女，成年禮過去都不足一年。
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不！我也會幫你的！”
看著此刻的東方，韓立下意識的開口。
隻是話一出口，韓立便瞬間後悔，想要收回這言語，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