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的反應卻遠遠出乎人的意料,他既沒有後退也沒有躲閃,結結實實挨了這下,我那一拳也把他從黑暗中打了出來,借著昏暗的路燈,我才看清楚,原來人家不是嬉皮士造型,敢情就是個姑娘。剛才可能嚇傻了,所以才動都不敢動,害得我也跟著瞎緊張,還以為碰到高手了呢。
打女人不是我的作風,我就想招呼那幾個小流氓把她抬走,可一回頭才發現,人早就跑的一個也不剩了。
那姑娘或者說是小太妹,此刻臉憋的通紅,緊捂著胸口,表情異常痛苦,過了幾秒鍾,終於噴出一口血,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我剛才那一拳用足了十成力,別說一個小丫頭,就是一個壯年男子,也指定受不了。
我無措的看著她,不知該怎麼辦。最後一想,還是送醫院吧,也好讓她的家人帶回去好好管教。
我這個人身體好,沒去過幾次醫院。哪知道去了之後才發現,現在的醫院也不一樣了,我原本想做回好人好事,沒料到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現在的醫生都跟屠夫似的,在擔架台上就敢和你討價還價。
我讓他們趕緊救人,費用等這姑娘的父母來了再說。
醫生卻堅持自己的職業操守,醫生家也沒有餘糧啊!傷者要立馬接骨、輸血,要是不交保證金,我們也不敢做主。
我問,那誰能做主?
醫生說,院長吧!不過他去海南開會了,得下個星期才能回來。
我說,那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們太平間的床位免不免費?畢竟患者是為了等他,才不得不入住的嘛。
咦!你這個小同誌咋這麼說話?要麼去交錢,要麼等著,不帶錢來什麼醫院!
在人命和尊嚴之間,我選擇前者,我屈服了。交了大幾千的住院保證金後,那位小太妹終於被推入了病房。
我則開始在她換下來的衣服裏找,看看有沒有她家人的聯係方式啥的,她那衣服口袋真多,我翻了半天,才終於找出一個特老土的手機。
打開通訊錄一看,全是一些黃毛、鐵蛋之類的外號,翻到最後,竟連一個可用的電話都沒有。我靠!不會在耍我吧,是不是她有兩個手機,一個跟自己的親人聯係,另一個則專跟狐朋狗友來往。我又是一通找,可再也找不出什麼,這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最後隻能打電話向派出所求救。
警察叔叔很快就來了,而且官差大哥這次沒有太離譜,竟然規規矩矩的向我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我隻好把實話告訴他們,說自己被一群流氓打劫,如今在裏麵躺著的就是其中一個,我出於自衛傷了她,她的同夥又丟下她全跑了,我害怕她出事,才送她來醫院。
警察叔叔一邊點頭,一邊為我做筆錄,最後說,很高興你能這樣做,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走,我們會盡快查明這女子的身份,等她家人來了,確認之後,才能讓你離開。
我說,應該的,我絕對配合你們的工作,就是你們讓我走,我也不會走,那住院的錢還是我交的呢。
於是,我便在病房外候著,期間給三姐打了一次電話,和她說明了眼下的事情。老姐在那頭嚷嚷著不信,三姐卻讓我安心在醫院等著,她們會來找我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剛才的警察叔叔過來說:“跟我們來一下,那女孩的監護人找到了。”
暈!咋又拽上文詞了?爸媽就爸媽嘛,還監護人!我一聽這話,連忙站了起來,心想這虧空總算有著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