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清晨,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可是天空依然陰沉沉的,河穀村四周的山頂上已經光禿禿的一片了。
林間到是堆積起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軟的,有點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樣。
風掛過河穀村的上空,沒了樹葉的遮擋,樹枝被風吹過響起了嗚嗚嗚的聲音,好像要告訴人們,冬天到了。
得益於河穀村的地理位置,河穀裏麵隻是一副深秋的模樣,樹葉依然掛在樹枝上麵,隻是卻是滿樹的金黃色澤,路邊的小草有的已經開始枯萎,有的卻再次冒出了新芽。
清澈的清水河河麵上,三三兩兩的隨著水流飄蕩著一張張金色的樹葉,偶爾還有調皮的小魚追逐著樹葉玩耍。
一兩個月的時間,河穀村之前的老村子幾乎全部拆了一個幹幹淨淨;空出來的地方有好大的一片。
平整之後的老村遺址,現在光禿禿的一大片,從高空俯瞰,好像是大地上留下來的一片癩疤;給人的感覺怎麼都看不順眼。
李大栓嘴裏叼著大煙鍋子,雙手背在身後,不斷地左瞅瞅右看看,有時候還彎下腰來拾起地上的一塊土疙瘩敲敲。
遠遠看去,感覺很是悠閑自得,可是到了近處,才發覺李大栓一直眉頭緊皺,好像心事重重。
已經去過了半山平台好幾次,可是每次去,老壇都告訴自己,雲逸還沒有回來。
問人去哪兒了,老壇也不大清楚,隻是說雲逸跟著老爺子去了山裏;無奈之下,李大栓也隻好鬱悶而回。
李大栓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於村裏的大事兒,自己幾人斟酌之後,都要讓雲逸給把把脈;好像隻要雲逸都吃不準,那麼這事兒成的希望也就不大。
好幾次,老伴兒都嘀咕道,勸自己別幹了,讓給年輕人去搞;可是李大栓自己知道,這村子裏的一攤事情可並不好搞。
原本自己看好了雲逸,想讓他來帶著村民們搞;就連村委幾個主事的也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這個兔崽子無論怎麼說就是不願意接這個擔子。
其實李大栓也理解雲逸,村裏的事情的確太過瑣碎,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雲逸是怕自己的性子處理不好;畢竟年輕人真要讓他一直待在村子裏,那不現實。
現在到還沒什麼,要是老道爺真的到了駕鶴西去的時候,雲逸可能就不會長期待在村子裏了。
雖然村裏也有幾個很不錯的後生,但是守成之餘,這眼光卻是要局限不少。
這段時間,李大栓也不知道在老村的遺址上轉悠了多少次了;老村的占地麵積並不少,之前村民們的房屋和牲畜棚都是隨意建造的;因此不僅參差不齊,而且也浪費了不少的土地。
現在推平之後,整個麵積可比新村那邊還要大上三分之一的樣子;隻是現在這一片地上,泥土的肥力幾乎沒有,要想種莊稼,至少得往地裏漚上一兩年的農家肥才勉強能行。
至於其他的用途,李大栓還沒想到,不僅是自己,就連村委的幾人也沒個好的建議;這樣一來,李大栓自己也拿不定個主意了。
原本是想問問雲逸有沒也辦法的,可是卻找不到這個家夥,就連手機電話也不在服務區內,這讓李大栓一愁不展。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裏,李嬸兒見狀歎了口氣,也沒上前安慰,隻是把之前就泡好的熱茶端給了李大栓。
新村的生活依然充滿了蓬勃朝氣,上班的上班,幹活的幹活,溜達的溜達;就連村頭新建的老年活動室那邊兒也是人頭攢動,聊天的,下棋的,打牌的,扭秧歌的;整個一個新農村新氣象的派頭。
沒等李大栓喝上兩口熱茶,新村委辦公室那邊值班的人就打電話過來了,說是來了一個什麼商人,非要找村支書。
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李大栓放下茶杯,就往新村的村辦公室走去。
李大栓來的時候,值班的人員指了指辦公室,示意李大栓,來人在裏麵等著自己。
看著麵前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領帶,旁邊還放著一個皮包,皮包裏麵鼓鼓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就李大栓看來,這人的派頭很足,應該是個成功人士。
“您老就是村支書吧?我是省城來的,我叫王明才,這是我的名片!”沒等李大栓開口,來人就主動地起身問道,還遞上了名片。
李大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名片,看了起來。
“省城育成蔬菜公司…總經理…王明才…電話…”
名片這東西要是兩年之前,李大栓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不過自從河穀酒廠和酒穀莊園建起來之後,這東西李大栓到是整明白了,而且還收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