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厲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垂了垂眸子，又抬頭道：“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今天說話倒是挺禮貌的，但楚雲瀟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好相處，而且他看似年輕，身上卻又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閱曆感。
楚雲瀟不想對這種人有好奇心，見他主動戴口罩，免去了她的麻煩，她便也不多問，隻點了點頭，帶他出去了。
“我拍戲的時候，你就跟著小虞，對外就說是我新招的助理，感冒了才戴口罩，至於你想做什麼，別給我留下把柄就行。”楚雲瀟低聲說道。
“放心，我不想做什麼。”小厲淡聲道。
楚雲瀟懷疑的看他一眼，這個人不要錢，卻威脅她，要她帶他混進劇組裏來，他會不想做什麼？
鬼才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知道謝昭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像是在解答，也像是在疑問，小厲看著前方已經開機的片場，低聲道。
楚雲瀟提起謝昭就煩躁，沒好氣的，“我怎麼知道。”
謝昭肯定是有些邪法在身上的，她不敢再惹這個人，等這部戲殺青後，她打算去廟裏拜拜，去去晦氣，最好是問問大師，謝昭這算是什麼。
“所以，我什麼都不想做。”他隻會好好觀察某人的弱點。
還有，上一次想試探夜司澄，卻無功而返，還險些著了追蹤符的道。
如今這兩個人都在同一個劇組裏，倒是方便他探明情況了。
楚雲瀟將他帶到了片場，指了指正在拍戲的陸歌，輕聲道：“看到他了嗎？就憑你們長得像，你去做謝昭的助理，他肯定都會同意。”
小厲的目光放到那個叫陸歌的男演員身上，他正在拍打戲，不過是處於弱勢一方，狼狽不堪，那張臉根本都看不清楚了。
他不置可否，眼神突然一凜，轉向了導演監視器的方向。
謝昭正站在導演旁邊，看著片場中央。
一身黑色華服，若不是此刻是男裝扮相，他當真，是無比熟悉了。
小厲握了下拳，收回了目光，有些人，天生被天道眷顧，同樣的起點，同樣失了靈力，可謝昭的五靈根依然存在，她連修煉都要比他更快！
他放出的煉丹爐沒能傷得了她，被五行之力輕易轉換了。
聚靈符被破掉，他隻能走別的捷徑，可還是趕不上她的速度。
謝昭的弱點到底是什麼？
……
陸歌的殺青戲，以死在劫海深淵為終點，洛久逢命人將他屍體送回問劍宗，同時警告他們，要想宮貝貝活著回去，最好不要再叫人試探他的底線。
導演喊了卡，文元生正式殺青。
謝昭上前將扮演屍體的陸歌拉了起來，對於殺青離組這種正常結果，竟莫名產生了徒弟要外出曆練的心境。
陸歌的助理上前來用卸妝濕巾幫他擦掉臉上的血跡。
導演則拿了個紅包遞給了他，同時還有一束鮮花。
演員殺青，劇組都會這樣準備。
然後便是和劇組的同事們合影留念。
陸歌的妝被擦得差不多了，露出一張幹淨白皙的臉龐來，小厲遠遠的看了一眼，突然彎起了嘴角，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確實像他，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