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明孤兒院。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這個平靜的小村莊。
一名又一名老兵換上了多年不穿的戰裝從住處走了出來。
“來,許丫頭,把假肢給叔裝上去。”嶽安昌朝旁邊的女孩比了比自己的斷臂。
許以寧默默無聲的從櫃子裏拿出假肢,這不是她第一次給嶽安昌安裝假肢了。
可這次她總是控製不好自己的手,明明已經很熟悉怎麼安裝了,但就是安裝不好。
嶽安昌轉頭笑了笑,“丫頭,就當是以前的演練,不用害怕,外麵那麼多叔叔伯伯,不會讓壞蛋傷到你們的。”
許以寧無聲的點點頭,繼續裝著假肢。
用了比以往更長的時間,假肢終於安好了。
嶽安昌揮了幾下假肢雙手,滿意的笑著說到:“裝的不錯,去帶弟弟妹妹們去避難房吧。”
許以寧幫嶽安昌打開房門,終於忍不住擔憂的問:“嶽叔,到底……到底怎麼了?”
嶽安昌爽朗一笑,“沒什麼事,就是一群不知所謂的東西想碰咱們絳紅軍的遺寶。”
對自己而言,孤兒院的孩子就是最珍貴的寶物。
是前輩,是隊長,是戰友托付給他的無價之寶,同時,這也是他餘生的寄托。
嶽安昌走了,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著許以寧。
他非常非常認真的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亭亭玉立的姑娘。
“瓜子臉,柳葉眼,鼻子也挺,個頭也不矮……”說著嶽安昌詞窮的笑了起來。
“明明這麼好看的丫頭,咋從叔嘴裏出來這麼不對味呢,都怪叔當年墨水吃太少了,還是你媽有文化,夢寐以求,安寧祥和,瞧這名取的,有寓意又好聽,哈哈。”
嶽安昌笑著笑著在心底歎了聲氣,不知不覺,這小丫頭已經20歲了啊,“大了,大了,該嫁人了,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小混蛋!”
許以寧聽到擔憂更甚了。
嶽安昌滿是留戀的看著許以寧,他要好好記住眼前的丫頭,不然到了下麵,沒辦法和隊長一家交代。
隊長那兩口子要是問自己他家閨女的情況,怎麼著也得把丫頭的模樣給描述一下啊,至於丫頭嫁人生子,自己是看不到了。
他眼中露出不舍,是啊,這丫頭自己照顧了10年,眼看就到了嫁人的年紀,可他竟然不能幫著撐場麵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受欺負。
這丫頭的性格太柔弱了,也從未出過孤兒院,自己實在不放心啊。
“以後找朋友不要找薑天那種,以後也不許再理他!”想到這裏,他就氣的牙癢癢。
薑天那狗東西竟然敢撩撥許以寧,他自己什麼情況不了解?
招惹這涉世未深的丫頭幹什麼!
也得虧那狗東西就來了一次,不然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這丫頭也是蠢,那狗東西就說了幾句俏皮話就把人家放在心頭,嫁給他等著守寡嗎?
那狗東西可是絳紅軍有史以來最天才的新人,僅僅用了1年多一點的時間就晉升2階,除了部長沒有其他人做到過。
雖然絳紅2級勳章的積分起了很大作用,可那勳章也是他自己用命掙來的。
這種人以後要麼一飛衝天成為人族的守護神,要麼半途殞命,沒有第三個選項。
即使沒死,即便成了人族的英雄,可做英雄的妻子很累,很累的。
他不想這個自己看著一點點長大丫頭活的那麼累,找個顧家負責的男人,好好過柴米油鹽的日子是最好的了。
吧嗒……
吧嗒……
許以寧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她不是因為嶽昌平不讓她理薑天哭,而是因為,這個照顧了自己10年,宛如父親的叔叔在留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