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淮的傷真的很嚴重，腦袋上纏著很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有隱約可見的血跡。
他已經換上了病服，此刻，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兒。
不過，旁邊的心電圖倒是顯示，心跳挺平穩的。
在他的身上，應該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傷。
“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盛予落這個當姐的，自然是有些於心不忍。
“初，那就麻煩你留在這兒照顧他了。我先回去。”盛予落在病房這兒待了一會兒之後，這樣道。
她想把這兒的單獨空間，留給林初跟盛予淮。
林初一直候在病房這兒。
不過，景禦朗剛才也了，盛予淮的麻藥效果還沒過，等他醒來估計也還得一點時間。
林初坐在盛予淮病床邊上的椅子上等著，她就那樣一直看著盛予淮。
實話，她心裏的情緒還挺複雜的。
他居然為了救她，都豁出命了。
曾經，他的這張臉，也無數次的出現在她的夢裏。
甚至，她會因為夢到他而臉紅心跳。
在情竇初開的那個年紀，應該很多人都經曆過那種，為了一個人而臉紅心跳的感覺。
有的時候，偷瞄那個人一眼，都會讓自己心跳加快。
“盛予淮，如果咱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一個叫做寧歆的人介入，也許……”
當林初的腦海裏出現這樣一個念頭的時候，她的唇角突然出現了一抹自嘲的笑。
也許什麼？
她跟他，終究是回不去了。
“初。”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門。
林初聽得出來，這是程勵川的聲音。
林初連忙起身，去打開了病房的門。
隻見程勵川一個人，正虛弱無力的站在門口，麵色很蒼白。
“勵川……”林初看到這樣的他，心裏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畢竟，他是為了救盛予淮。
而他會去救盛予淮，是因為她。
程勵川往病房內看了一眼，發現盛予淮還沒醒來。
他便問道：“可以跟你幾句話嗎？”
林初也扭頭看了一眼病床邊上的盛予淮，隨後走出了病房，還隨手關上了病房的門。
“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應該是輸了不少的血吧？臉色到現在還沒回過來。”林初心疼的看著他。
程勵川卻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沒什麼大礙，輸血的量在安全範圍內。”
“那就好。今……真的要謝謝你。”林初滿目誠摯的看著他。
程勵川聽完這句話之後，卻陷入了沉默，隻是用那諱莫如深的眼神看著林初。
林初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
“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謝謝？你是代替盛予淮的謝謝嗎？你是以什麼身份，替他謝謝？”
程勵川的這幾個問題，問得林初有點發愣。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答不上來。
也是，她又有什麼身份，代替盛予淮道謝？
不過，她道謝的這些話，就像是下意識出口的一樣。
“不是……我……”林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些什麼了。
“初，盛予淮這次舍命救你，是不是把你給感動了？”程勵川的雙目幾乎是一瞬不瞬落在林初臉上的。
他想要聽她的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