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霄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看著戰北霄,陳太史心裏有些打鼓,王爺怎麼會忽然在這裏,而且看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坐吧。”
戰北霄獨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看向站在自己對麵看起來十分拘謹地兩個人。
“是。”
陳太史看了戰北霄一眼,拱了拱手又坐到了戰北霄對麵。
“說起來倒是有意思。”
戰北霄抿了口茶,自顧自地說道,“今日本王出遊,無意間聽到了一首童謠,倒是蠻有意思的。”
“二月末,三月初,桑生裴雷柳葉舒。荊筆楊板行詔書,宮中大馬幾作驢。”
戰北霄低垂著頭,輕輕念了出來這幾句童謠。
這個童謠講的便是典故,本來隻是諷刺古國的統治腐敗,如今在新帝登基時傳唱,那倒顯得別有深意了。
陳太史卻立馬跪在了戰北霄的麵前,“臣冤枉啊。”
戰北霄抬頭看向陳太史,“陳太史這是何意,本王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陳太史心裏卻是一陣緊張,沒想到七親王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查了出來。
戰北霄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身著長衫的男人,輕笑著說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本該是舉國同慶的日子,卻偏偏有人要逆道而行。”
說著戰北霄也不再客氣,直直看向陳太史,“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陳太史跪在地上,咬緊了牙關,這件事都是從孩童口中傳出來的,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隻要他不承認,就完全沒有問題。
“陳太史是不是覺得,是孩子唱的童謠,本王便沒有辦法追究了?”
戰北霄冷笑一聲,微眯著雙眸,犀利的眸光看向陳太史,“陳太史未免太自得了一些!”
樓上的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但是因為事關皇親國戚,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若非有人引導,孩童又怎麼會唱這種大不敬的童謠,你說對吧,李先生?”
戰北霄抬頭,將目光放在了長衫男人的身上。
長衫男人忽然被點了名,對上戰北霄那殺意沉沉的目光,頓時雙腿軟了下來,直接跪倒在戰北霄麵前,“王爺說得極是!”
陳太史回頭瞪了長衫男人,愚蠢的家夥,三言兩語便被繞了進去。
陳太史心裏微微歎了口氣,不成器的家夥,當初之所以找他一是因為他在京城的私塾中教書,是執行此事的不二人選,二是因為他性子裏虛偽貪婪,十分好掌控。
隻是陳太史也明白,這種性子也是暗在的隱患。
戰北霄看了一眼兩個人,“你們二人可知罪?”
陳太史仍是一臉茫然,“王爺此話怎講啊,微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史,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對陛下絕無二心,何罪之有啊。”
戰北霄冷笑一聲,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李先生可知罪?”
戰北霄將目光看向長衫男人。
長衫男人似乎明白了此時的局勢,這件事他是萬萬不能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