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記憶內,閃過一幅幅畫麵,然而臉色就異常難看了起來。
記起有一人,被他用大摔碑手擊飛。那人他之前見過,正是他一位名喚‘玄機’的師兄,也是宣靈山門下。
“劍主安心,那人安然無恙。”
莊無道仔細回憶,發覺自己果然是未曾築下大錯,這才放鬆了下來。
隨即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欣喜。
“一掌擊昏築基修士,大摔碑手融合這拳意,竟有如此神威?”
“劍主你是想多了!”
雲兒終是忍不住,譏諷道:“以你的掌力,連築基修士的毫毛傷不到。真正使此人昏闕的,隻是那吞日血猿的意念衝擊,與劍主無關。”
莊無道尷尬的笑了笑,卻依然是有些興奮。
“那麼我何時能降服那吞日血猿的戰魂?”
“這就因人而異,劍主是天生戰魂之體,神念強大,或者能早些。築基境時,或者能夠辦到。”
莊無道這才失望的撇了撇唇,原本以為自己又多了一門壓箱底的絕活。
然而要到築基境才能降服,那也無甚大用了。
可能是對莊無道的思緒變化無言以對,雲兒語中的無奈之意更濃:“劍主不會以為,你這次召來的,是那吞日血猿的全魂?隻不過是一絲遊離意念而已,然而在你築基境之後,已可將你大摔碑手威能,提升到五成以上!”
莊無道頓時動容,躍下了床榻,走入那間寬敞了半倍有餘的靈室之內。
首先發覺,自己的神念,居然又有大幅度的增長。前一日,自己還隻能把靈識覆蓋到四十丈,此刻居然已擴增到五十七丈之遙。
即便較之最擅術法的皇甫第,也不差多少。
眼眸亮了亮,莊無道展開了大摔碑手的拳架,一掌‘摔碑式’崩出。靈室之內看似毫無異樣,莊無道卻能感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掌心處驟然爆發,發出一聲輕微悶響。
以前使用大摔碑手,莊無道盡管也能做到雲兒的要求,動作不差分毫,也盡得要領,然而卻總覺差了些什麼。
而此刻他施展這一掌‘摔碑式,是真正感覺自己這路掌法,已經形神俱備,發力進化完美。
僅僅隻是出掌世,幾個微妙的變化而已,就把發力的強度,從三倍提升到了三點五倍。
便連自身神念也被掌勢引動,與身相合,與力合一。
這種感覺,莊無道也熟悉。正是數月前,練習六合形意拳時的感悟。然而這一次,卻更深入許多。是真正做到,以意入拳。
這大摔碑手的變化,絕非隻是發力的強度增加而已。
莊無道立在了原地,是說不出的歡喜,又覺茫然。
“雲兒,你覺我的大摔碑拳意,到底到了什麼層次?”
雲兒默然不答,輕雲劍上也毫無溫熱之氣。莊無道想了想,又道:“你說我對大摔碑手拳意領悟之深,超過你意料之外?”
“是出乎意料。”
雲兒終於肯出聲,言簡意賅的答著:“我原本以為,劍主你要參悟大摔碑手拳意,至少要等練氣九重樓之後。在夢境中,觀想吞日血猿圖影至少半年。”
“到底超出你意料多少?”
雲兒再次沉默,而後猶豫道:“可抵十年之功!劍主莫非在自得?”
“十年麼——”
莊無道看著自己的雙手:“我不敢自得,隻是想知道自己的程度而已,也覺高興。最後一個問題,這所謂戰魂,與我的天生戰魂體,是否有關聯?”
“自然是有!”
這次雲兒答的毫不遲疑:“傳說天生戰魂之體,對於‘武道之意’的領悟能力,要遠超其他修士。又有人說擁有天生戰魂之人,本就是天地間,那些遊蕩戰魂的轉世之身。對於不滅戰魂,天生就有親和之力。隻是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
“不知?”
莊無道有些不滿,卻聽雲兒解釋道:“隻因我也隻是聽說,未曾親眼見過。你當這位列世間十大戰體,十大魂體的體質,就這麼易見?那是千萬年才出一人。甚至一個完整的劫期中,都未必會有一位。”
莊無道‘哦’了一聲,就不在言語。仔細體會著,自己這門‘大摔碑手’的變化。
這一次,雖是差點就落到神智全失,變成瘋子的境地。然而他得到的好處,卻也著實不小。
神識暴增是一,築基境後可以召來戰魂是第二個好處。最重要的,還是他在‘大摔碑手’這套拳法上的進展。
然而雲兒緊接著,卻又把一段意識,印入他的元神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