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無道愚笨,聽不懂師兄之意——”
“聽不懂才是對的!”
那飛鵠子失笑,而後取出一張符籙,隔空托拂了過來。
“這天下間任何禁法,都不可能完整無缺,都有破綻存在,都有空子可鑽。這張符,就可助我入內。”
說到此處時,飛鵠子又解釋道:“這是寄魂托身符,這次入離寒宮之前,師尊他就有所預料,將此符賜予我手,正好用在此處。青蠅之飛,不過數武,附之驥尾,可至千裏。飛鵠子靈根不如師弟,然而若師弟能允我寄魂托身,飛鵠子也可混入這星海殿內。”
莊無道啞然,萬萬沒想到這飛鵠子,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把手中符籙仔細驗看了一番,就知飛鵠子所言不假。
這符並不是由他來使用,飛鵠子送過來,隻是讓他先驗看而已。
“我這裏倒是無妨,能幫忙的話自然不會袖手,不過也未必能進得了這星海殿。”
“師弟說笑了!”
飛鵠子隻當莊無道是自謙,搖著頭到:“那天機碑的潛力榜上,雖無師弟你的姓名。然而天下誰人不知,那榜上第三位,就是師弟?若連你都不能通過,那這世間,怕也無人能入這內四殿了。”
莊無道再次無語,總不可能與這飛鵠子說,他體內的靈根,其實是偽造得來?且隻到三階,那離寒宮隻怕看不上眼。
不過不管怎樣,他總需嚐試一二。將手中的‘寄魂托身符’遞了回去,他本意是讓飛鵠子慢點使用,讓他試試再說。飛鵠子卻直接就將這張符籙激發,頓時一道清輝,灑在二人身上。飛鵠子身周,頓時光影暗淡,氣機也變得若有若無,仿佛是成為了莊無道的影子一般。
而飛鵠子的人,也是亦步亦趨的,隨在了莊無道身上。
“師兄未免也太性急——”
莊無道無奈,隻能走向那星海殿的殿門。忖道若是他也過不去,這飛鵠子今次就是虧慘了。
這‘寄魂托身符’本是就是四階,術法也極其詭異,世間隻怕難能尋到幾枚。
不過當莊無道走入門內,卻隻是感應到一泓清涼之感,流遍了全身。就好似整個人,泡在了清冷泉水之內,舒適無比。
然而輕輕鬆鬆,就跨過了門禁,走入到了殿堂之內。渾未曾遭遇,之前在四象殿內遭遇的障礙。
飛鵠子亦是尾隨在後,依附著莊無道的身影,從門禁之外走入了進來。
這就是‘寄魂托身符’的功效,身魂寄托,與莊無道重合。從而騙過此處的禁法,將二人錯認為同一個體。
“師弟果然是天賦超群,這星海殿不在話下!”
飛鵠子讚歎了一聲,同時手中的符籙徹底燃盡化灰,而後就見莊無道正在旁邊發呆,眼神怔怔,似在沉思。便又笑道:“師弟在想什麼?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這裏可是令整個修行界,都垂涎有加的寶庫。莊師弟不在意,我就先取了。”
莊無道回過神,而後微微搖頭:“對不住,隻是有些事,感覺奇異而已。”
到底為何事奇異,莊無道卻沒說。轉而掃視著四周,確證了此處,並無燕鼎天與智淵的身影,也無人跡。時隔七天之後,他依然是第一個,進去這星海殿之人。
而後又看向那四麵,同樣有著一麵麵的壁畫,與四象殿的情形,差相仿佛。
“這就是七殺無妄劍?”
穹頂之上,是一片仿如真實的天幕。群星璀璨,就似星辰海洋。其中一顆,特別的耀眼。正是南鬥第六,凶星七殺。
而四麵的石壁之上,則是一個穿著五彩霓裳,身形曼妙的女子,正執劍而舞。
初看時似雕於石壁之上,隻是平麵的圖畫而已。但若人仔細端倪,就會發現這女子的身影,漸漸的靈動生活起來,那圖畫也轉為真實立體。似真的有一女子,在眼前舞劍一般。
那身姿動作,煞是好看,有著難以言喻的靈蘊,好似了活了過來。莊無道卻覺眉心發涼,這星海殿內的四麵八方,都有著一絲絲的劍意縈繞,正四麵八方的朝他刺來。淩厲凶絕,隻要他的精神意誌稍有不支動搖,這些‘劍意’就似可將他整個人,徹底的撕碎。
“也是凶名赫赫的誅仙神決!”
飛鵠子卻似毫無感覺,隻是以欣賞的目光,看著著四壁:“赤陰城這萬年內,都在收集與離寒宮相關的前人古籍。其中有提到過。離寒宮衰落覆亡之前,當時隻有金丹修為的星海聖女,以一人隻劍,轉戰天下,連續刺殺十四位元神修士,使整個修界震怖不已。可惜,這門功法,隻有身具土係靈根,以及水火二係任意一種靈根才可以修習。我赤陰城之內,估計也隻有雲琴師妹,才能在這七殺無妄劍上有所成就。拓印下來,她見到了不知會有所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