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施聞言也笑了起來:“這神天青獓之屍我想全要了,不知可否?想來離塵,隻怕也用不上此物。”
五階神獸的皮膜筋骨,是絕佳的練器材料。而那些利牙,則可用來練劍,每一顆牙齒,都是材質絕佳,至少五十重法禁以上的陰屬飛劍。
所以林羽施,是一樣都不肯放棄。
“也無不可,不過卻需從他處另做補償,”
莊無道微微頷首,神天青獓之屍,對離塵宗用處確實不大:“還有那妖丹,我要了。”
這神天青獓在最後關頭,仍存求生之意,把妖丹藏於自身腦骸之中,也免被神誅絕滅之劍斬碎。
雖是未能免除一死,不過這顆妖丹,卻實是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這種陰屬妖丹,本就是與墨靈屬性相合。而‘獓狠’亦是遁生與幽冥之中,本質與三足冥鴉相近。這隻神天青獓,雖隻是下階的神獸血脈,可對於墨靈而言,實在是最佳不過的大補之物,能夠增其溝通生冥之能。甚至可以借助其力,在不久之後,直接衝擊第四階境界。
之前莊無道感覺可惜,也是因這血肉不存。若能保存完好,那麼他不惜代價,也要將這神天青獓的血肉精華取到手。
這妖丹已是他誌在必得之物,不過莊無道麵上卻是絲毫不顯,隻把這妖丹當成添頭而已。
林羽施微微皺眉,就欲反駁,不過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再看羽雲琴,這個本來最適合爭辯的人選,此刻卻未曾注意他的目光示意,眼神或是羞澀,或是情義綿綿,或是痛楚悲傷,或是兩眼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羽施猜測,這後輩的腦筋裏,隻怕已完全如漿糊一般。頓時就有些後悔,那縛地魔識之事,慢一點解決也是無妨。
“此事就這麼定了!”
一言定鼎,莊無道就再看向其他,而後目光上眺,看向了這裏唯一的一座建築,那是一座懸浮在九百丈高空的九層樓閣。
這樓閣已破損不堪,不過正門處,卻有個牌匾。牌匾之上,赫然是‘離寒天’三個篆字。
隔著幾百丈元,莊無道都能感應到,那樓內散出的淩冽氣息。
“離寒天?離寒宮是將這裏,比作傳聞中的三十三天?”
“有何好奇怪的?當年的離寒宮,掌握大半個修界。天一修界並無道書記載中的三十三天,那麼將這裏當成三十三天之一,有何不可?事實是當時的離寒宮弟子,都自認為是此界天庭,執掌諸仙。我剛才翻閱離寒宮一位練虛修士的修行筆記。知曉當時離寒門人,已經自大如狂,確有了在天一修界建造三十三天的計劃,在封靈之地的基礎上,再精益求精。使門人修士,得以突破合道境桎梏。”
秦鋒一邊說這話,一邊把一麵銀色的鏡光,閃現在莊無道的身側。
“甚至連材料都已準備好了,都封印在第四層一個隱秘的寶庫之內,就在那四象峰的山體之內。”
“還有此事?這還真是——”
莊無道隻覺無語,隻一個封靈之地,就已為離寒宮召來天大業報。居然在此之外,還欲在封靈之地外,再精益求精?這是自取死路,宗門滅得毫不冤枉。
至於秦鋒所說的那個寶庫,莊無道則根本就連一絲一毫的貪念都未生起。想也可知,那必定不是現在的他們,所能觸動。
“看你二位如此悠閑,莫非是這離寒天樓內的東西,都已清理妥當?”
“怎麼可能?”
秦鋒與林羽施麵麵相覷,臉上都泛出了無奈之色:“該說是不知如何著手才是!此外,仙鈴她現在的情形,也有些不對。具體如何,無道你過去看看,就可知曉,”
莊無道眉頭微擰,帶著羽雲琴遁空閃爍,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就已入了樓內。
拜秦鋒的手段,這裏的法禁都已大半停止。剩下的部分,對他而言,已完全構不成威脅。
樓內也同外麵看起來一般,大半都已被破壞。這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已摧毀,或是幹脆化為齏粉,或是破爛得不成模樣,
隻有第九層,保存完好。莊無道出現的,也是在這一層,然後就當初楞住。
隻見這層樓內,赫然有著三具屍骨,都是血肉無存,隻剩下骨骼遺留。一位盤坐於地,骨架纖細,應該就是百萬年前那位‘碧霄真君’。另一位身軀魁梧,手持著一把厚長大刀,身軀直立不倒。一身連莊無道都感森寒的凜冽刀氣護於身周,使人難以接近。
最後一位,則是一位黑袍老者。渾身上下,都散著黑霧,一身薄如蟬翼的黑色道衣,尤其醒目。靈光自蘊,哪怕百萬年後,也依然是氣機強橫無匹。
不過最使莊無道吃驚的,還是聶仙鈴。他這師妹,此刻正坐於那碧霄真君的身前,寶相莊嚴,右手拇指卻是與對麵碧霄真君骨骼拇指交觸。似閉目入定了一般,深思冥冥,完全不查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