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刹那之後,一道肉身難見的紫金色劍光,瞬閃而至。無聲無息,瞬影無痕,從莊無道身側後處驀然爆發。
“玄天神劍!”
以前雖從未見過,然而此刻,莊無道隻一眼就辨出,這就是玄聖宗的鎮宗之器‘玄天神劍’。
——若以為大宗門的鎮教之器,就定是恢宏大氣,堂皇正大,可就大錯特錯。
玄聖宗的玄天神劍固然能夠大開大合,大氣磅礴,同樣也能夠刁鑽陰毒,劍走偏鋒,就比如此時。
‘叮’的一聲輕響,震蕩虛空。卻是太霄陰陽劍,及時的攔在了身側,雙劍交擊,那乾天宗的鎮宗之器,卻是反向彈開,
莊無道甚至可清晰的聽聞,劍身之內的意念傳來的驚‘咦’之聲。似乎不解,以‘玄天神劍’之強,竟似在與莊無道的交鋒中反而不敵。
被人如此暗算,莊無道可沒有就此打算罷休之意,他的性子一向就是得理不饒人。那太霄陰陽劍瞬間分化,疾追而去,在那口試圖遠遁的紫金劍影之上,連斬削彈。一個呼吸之間,就是二十餘次斬擊,精準之極,幾乎都斬擊在同一方位。
玄天神劍攜帶的浩大劍氣,隻一瞬息,就被莊無道的一對陰陽劍,敲得的近乎崩散,狼狽不堪。
不過就在連續二十餘劍之後,莊無道就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回。一道刀芒,此刻正從西麵方向,掠空而來。隔空五千裏一擊,依然犀利銳烈之至,
若非是這上古戰場的空間,足夠寬廣龐大,百萬年凝聚的戰靈意念,也足夠強橫。幾乎就已被這一劍,分割裂開。
莊無道‘嗬’的一聲輕笑,大摔碑手拳架隨手一甩,三千萬象拳力聚至巔峰,隻是一掌斜拍,就在這千丈刀芒臨身之前,將其拍成了粉碎。
隻是此刻莊無道的手心之上,卻也同時現出了一絲血痕。以他此刻第四層的不破金身,帶著魔蓮子遺留的手套,竟仍是被這道刀芒割傷!
就如之前,他擊破懷觀的不動根本印時一般,
“天地神鋒!”
莊無道的眉微微一挑,現出了自嘲笑意。天地神鋒這種道體,天生就可凝聚這時間最鋒銳淩厲的庚金之氣在身。
在這位天下第一人的麵前,自己的霸體罡身,果不足峙。
不過,也就隻是如此,斬不到人的刀,能有何用?
身影變化閃爍,在連續斬來的刀光之中挪移飛騰,飄渺自在,毫發無傷的繼續往前飛遁奔行。
那天空之中,卻再次傳出的炸喝。
“豎子休得狂妄!”
炸雷般的震吼,赫然發自於那紫金劍光之內。禦使這玄天神劍者,分明是為之前的狼狽受挫而惱羞成怒。一當重整旗鼓,就又瘋狂反撲。
“玄天借靈,聖劍天譴!”
那輝煌劍光,忽然爆出了千萬道雷光,劍氣在一瞬之間,激增十倍。強橫浩大,帶起萬丈烈芒,驀然揮落!
所過之處,大地分裂。所有的陰魂,則全數淨化寂滅,巨大的迫力,緊緊鎖住了莊無道的元神。全力固鎖著,壓迫著莊無道每一分空間。
“狂妄?”
莊無道見狀,卻是一聲哈哈大笑,不閃不避,身軀竟是直接衝著這口龐大劍光迎撞而去,遁速更是越來越快。
太霄陰陽劍則在身周分斬盤旋,把那些陸續衝擊而至的刀芒,一道道瓦解粉碎。
轟!
僅僅片刻,一人一劍,就仿佛流星也似的對撞。可當莊無道的身軀,與那劍鋒交觸之時,身周的空間卻忽然一陣不正常的顫動,忽而往內坍塌,忽而膨脹。莊無道的身影,也變得飄渺虛幻,
當巨大的震鳴之後,莊無道整個人安然無恙,連一片衣角都未損失。反而是身後三萬丈外,那原本的‘大毗婆沙摩輪陣’內一片哀嚎。乾坤挪移,玄天神劍裹挾而至的強橫劍勁,幾乎將此處一切生靈,橫掃一空!
隻在最後的關頭,兩位大僧正同時出手,將那玄天神劍的劍勢阻攔片刻。可即便如此,此處所有殘存的築基僧人,也都直接被那浩蕩劍勢,碾壓成了碎肉粉末!
七十二位金丹僧正,隻活下了四十餘人,無一不是重傷之身。而兩位大僧正,則亦是身軀殘破,七竅溢血。
也幸虧的是那‘玄天神劍’的禦使之人及時察覺,收住了力量。否則此間,能夠在這威能與練虛修士比肩的‘玄天神劍’之下存活之人,絕不會超過十位。
“莊無道!”
那紫金劍光之內,再次傳出了如雷般的怒吼。憤怒已極,也是借著這聲吼,向燎原寺等人,宣示宣泄著自己的歉意愧疚。
“不甘?惱恨?玄天宗所謂玄天神劍,卻已不過如此!狂妄自大之人,看來卻非是我莊某。爾不過一個老匹夫,有何資格在我麵前叫囂?”
所謂‘舌劍’之術,要麼是以言辭施加壓力,達到不戰而勝的目的。要麼是刺激敵人,使對手發瘋失去理智,給自己可趁之機。
莊無道平時少語寡言,可在夢境之內,受劍靈的調教,這方麵的本領,卻也是宗師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