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冷某今日拚著魂飛魄散,隻咒你千載之內,不得好死!”
不待莊無道的劍至,冷靈君的身周,就已主動血氣化盡,散出無數的黑絲。依托那‘萬佛血靈鍾’為咒器,往莊無道的身影,糾纏而來。
讓莊無道,也為之一凜。也幸虧是此時,他有‘浩劫天圖’在手,本身又是精通咒術。
左手連續打出了幾個靈決,一絲絲真元法力,化為重明翼鳥。一聲輕叱,就將這些邪氣,全數迫開。
重明鳥克製邪祟,此時莊無道施展的,正是重明陽神錄中,一門克邪法術。
被他以得自咒神宗的秘法加強之後,對於這咒術,更具克製之能。
定果鎖因,同樣有用。以鎖命真言,定不被惡咒纏身之果,自然能使這些邪惡咒力不能近身。
隻一須臾,便使冷靈君無以為繼。七竅溢血,容顏枯敗,神情也更為猙獰。
“好一個鎖命真言!今日冷某輸得心服口服,魔督他神通無量,定會為我等,複此深仇!”
莊無道懶得與其廢話,身影閃爍,劍光削切,隻隨手一斬,便將冷靈君的身軀,一劍兩段。而後再次目視皇玄夜,卻隻見這太陰魔君,已經趁著他與冷靈君的大戰,奔逃到了百裏之外。
其餘的魔修,亦是紛紛遠遁。冷靈君召喚元始魔身失敗之後,選擇孤身逃遁,皇玄夜亦倉惶遁走,已經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信心。
而謝婉清等人,已經是轉守為攻,圍住了兩位九階登仙境,以及一位散仙,死死地纏住,不使其脫身。而在地麵,已經躺下了一位登仙境魔修。
莊無道也懶得去辨識此人身份,啞然失笑後,就大步往前,向皇玄夜逃遁的方向追去。
一邊走,一邊故作姿態的譏嘲著:“皇道友,你這是想要逃到哪裏去?此處太皇別府,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何不乖乖的受死?還能留些氣節,不使人鄙薄——”
此時的他,哪怕是半點法力不展,一點神念劍意都不外泄。看在那些殘餘的元始魔修諸人眼中,亦是有如惡魔凶獸!
——仿佛是來自遠古,最凶惡,最殘酷,最狠毒,也最嗜血的惡獸!
皇玄夜並不答言,仍是悶頭逃奔。他現在形狀淒慘狼狽,一手一足都有斷去,雖有著恢複之能,卻由於那大悲劍力與因果之法阻擾,完全無法恢複,阻攔著血肉再生。
不過並不影響他的遁速,真正的麻煩,是周圍的‘兩儀仙極微塵陣’。遁速稍稍快些,引發了禁製,就可能被那些芥子虛空吸入進去,又或者被這座大陣之力轟殺。
而在他身後的任山河,卻可行走自若,完全不受兩儀仙極微塵陣的限製。哪怕把遁速放慢了一半,也可輕鬆將他追上。
就真如這任山河所言,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可明知如此,明知自己逃出這太皇別府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也仍不願放棄。
知曉一旦被任山河擒拿,那就不是一死能夠了事,而是被做成人棍人彘!
若真無法遁走,他寧願一死。此時皇玄夜口中已經含了一顆丹藥,是最劇烈的毒丹。
哪怕稍後戰鬥之時被任山河封鎖住了元氣,來不及自爆元神金丹。當這顆毒丹化開時,也仍可使他身死魂滅。
哪怕是徹底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他皇玄夜,也不願在這任山河的手中,變成人棍苟延殘喘。
極致的恐懼,正在內心中瘋狂的滋長蔓延,使得皇玄夜的心緒,近乎於歇斯底裏。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怎就到了這樣的地步?兩件仙器級的魔寶,十餘位九階登仙,數位散仙境,居然到此時,連保住性命都是困難。
那任山河,是必定不會將他放過的。哪怕自己今日僥幸逃過一劫,這個家夥,也必定是要繼續對元始魔宗出手報複。
自己當初,怎的就會答應,選擇這任山河做為自家的鼎爐?
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怎就會以為,這任山河會被自己輕易當成鼎爐煉化?
當世十小仙師,無一弱者。身為其一,怎可能會被自己任意欺淩!
陷阱,這定是個陷阱!
心魔悄無聲息的在滋長,他化魔種,已經在他不知覺間生成。
不過皇玄夜此時,已經懶得再管這些。隻因此時莊無道,已經是再次到了近在咫尺之距。
這次也再懶得與這人廢話,一劍直削,斬向了皇玄夜另一隻手臂。
不過當金紅色劍光閃過,那血光飆灑,莊無道眼前,卻換了一個人。
已並非是一個皇玄夜,而是另一位九階魔修。本來是在二三十裏外,也在瘋狂逃遁。
此時卻不知何故,被皇玄夜強行挪移到了此間,為其擋刀。
莊無道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疑惑的神色。方才這一劍,一共是鎖定了兩個因果。一是再斷去皇玄夜一臂,二是再次削弱那‘太初魔幡’。
之所以一直以來,他隻能是將皇玄夜擊傷,而不是使之失去戰力。是正因‘太初魔幡’這件仙階魔寶,鎮壓著皇玄夜氣運之故。使他的‘臨江仙’劍,始終不能盡展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