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太幽卻不禁皺眉:“為師不是早就說了,已經請了一為擅長因果之法的元仙境道友。不日即身臨此界?已經查知,當日你衡雲,衡道兩位師兄經過蘊仙城之時,那位道友也正在城中。”
這當是紅塵她錯過之緣——
“雖是如此,可衡風師弟卻以為,任何希望都不可輕易放棄,最好是有備無患為好。一旦那位元仙高人不濟事,我們這裏,還留有一線希望。衡風他行動不便,所以弟子我,也就隻能代他奔走效勞了。”
衡天散人說到此處之時,神情麵色,都已是肅然之至:“說來師尊可能不信,今日這太皇別府一戰的結果,隻怕要動搖未來幾萬年中,星玄修界的格局。元始魔宗,玄天劍宗,雪陽宮,星始宗,神淵道幾家,不久前糾合散仙十餘位,登仙境數十,仙寶四件,強闖太皇別府,意圖圍殺任山河,結果卻是大敗可輸,折損的散仙強者,就至少有五位——”
此事太幽上仙早已知曉,神情中並不見絲毫異色。不過心緒中亦出現了些許波瀾,其實不久前,當他知曉此事時,遠不似現在這樣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震撼。
從未有想到過,星玄界的後輩,居然還能有如此強悍的人物。
此事雖還未大麵積的傳開,然而諸宗諸教的最頂層,都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
星玄修界,的確是從此格局大變。大亂將生,許多事都將與以往不同。
不過,這與他們崆峒峽何幹?元始魔宗幾家遭遇重創,可並不傷根本。隻有雪陽宮,或有覆亡之危。這改變不了崆峒峽的局麵,依然是危如累卵。
他現在也確是無瑕顧及崆峒洞天的傳承,一切都是以紅塵之傷,使妻子蘇醒,為第一要務。
能夠想到的避禍之法,也隻是在飛升之時,攜帶諸多弟子,一並離開這星玄世界。
“那麼師尊你又可知,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衡天的眼中,已現出興奮之色:“是命運之法,因果之劍,鎖因定果!這位蒼茫魔君十有八九,已經修成了太皇宗的太皇福德如意圖。且可確定,掌握了九玄魔界那位的‘鎖命真言’之術,或者是類似神通!”
“鎖命真言?”
太幽上仙挑了挑眉,這卻是他未曾得知的。太皇福德如意圖他久聞其名,據說是百萬年前太皇宗,一門可讓人心想事成的奇術。
盡管從未有人真正修成過,卻位列太皇宗三大根本法門隻一。
可這‘鎖命真言’之術,那任山河又到底是從何處習得?與那九玄魔界,又有何關聯?
心中一動,太幽又看向了衡天手中擒攝著的那團修士元神。也不再詢問,而是直接就將這團元神強取了過來,片刻之後,太幽的臉上,竟也是現出了一層異樣的紅暈。
“他現在,究竟人在何處?”
那位掌握因果之法的元仙境仙尊,誠然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然而這位任山河,任魔君,果然也是不能輕棄。
甚至此刻,太幽對這任山河的期待,更超越了那位元仙境道友之上!
“自是在太皇別府之內!估計還要些許時日,才能出來。”
衡天轉過頭,眺望著一側。其實他也不能確定太皇別府,到底是在哪個方位,隻是如此感覺而已。
“不過,如今要想這位魔君,為師娘她出手,隻怕不易。”
若是換在二三十年前時,那還好辦。他們崆峒峽,有大把的籌碼,使對方動心,有求於己,
可如今這位魔君,已經可橫行天下!
這樣的人物,哪怕是任糜親自出手,在星玄界內,也輕易奈何不得。又有何必要,再來結交他們崆峒峽?
太幽上仙聞言卻不在意,目如幽火。
隻要見了麵,他自然就有辦法,使那位答應下來!
這任山河的性情,他也有所聽聞。據說是性情堅韌,不是可以被強迫之人,尤其是在其已氣候初成之後。
星玄龍城那時雖將他逼入星玄島,然而之後為救乾心雅的性命,卻又付出極其昂貴的代價,才能請動任山河。
然而無論什麼樣的付出,無論什麼樣的條件,他太幽都能承受!
隻要能使妻子蘇醒,化解身殞之劫,那麼哪怕是那位蒼茫魔君,想要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他也會想辦法去辦到!
分發完這些玉符,莊無道就在那雲台前方,與那真仙殘骸麵對麵端坐了下來。閉目入定,開始了推演。
一方麵是為洛輕雲護法,順便恢複自身的元氣傷勢。一方麵則是為解析這兩儀仙極微塵陣的陣樞,以求盡快接手,接掌那‘兩儀紫火神燈’。
轉眼就是三十餘日過去,莊無道的進展極其順利。近距離的觀摩,‘小周天正反星鬥神機陣’的全力演算,他對這座陣的大致結構,已經了如指掌,隻是要想接手‘兩儀紫火神燈’,仍是欠缺了些火候。
倒是眼前這具真仙屍骸,讓他越是越是在意。總覺得,這具金仙遺蛻之內,應該還有著什麼東西。氣機淩厲,仿佛是內孕著一口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