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五章 失望而去(1 / 2)

“道友耗力太過,若再無其他手段,恐怕今日,就是道友死期。”

劫世塵的目中,已是透出了危險紅芒。他必不會讓這任山河,再有重整旗鼓之機。

方才的那種狀態,那可壓滅一切的霸道,使他至此時都覺心有餘悸。

讓他一生中,第二次體會到了‘恐懼’這種感覺。如被這任山河再來一次,他懷疑自己,還是否能在任山河打出的毀滅風暴中,安然存身。

隻是他雖欲將這強敵以最快的速度打入到萬劫不複,可這蒼茫魔君的身法,卻是奇詭難測。以因果之遁,看似無比輕鬆寫意的,避開了那幾道太上斬仙飛刀。

而後身形不斷的在虛空中變化方位,使他的神念,並無法將這位蒼茫魔君牢牢的鎖死定住。

好在這因果遁法,損耗的法力也是極劇。盡管這任山河能輕易避過他的斬仙飛刀與後續殺招,也無法順暢的再積蓄法力。此人的一身真元,依然保持在一兩成左右,而任山河的麵上,也始終都是蒼白如紙,這是元氣依然虧損嚴重,傷及根本的征兆。

而劫世塵的攻勢,仍是連綿不絕,是莊無道不但不能恢複,反而是持續的損耗著。

之前還有一成半的法力,此時卻隻有不到一成,逼到莊無道,最後隻能從那血氣元晶中,提取血元。不到過最後也隻是保持在全勝狀態時的三成,再不能增長分毫。

赫然已是落入最凶險的境地,在漫天劫氣中,如一葉孤舟,掙紮飄蕩。似乎隨時隨刻,就會在這滔天大浪中,沉沒翻沉。

“崔太宰,對於此子,你感官如何?”

冥獄之中,一望無盡的幽冥大海之內,有著一座巨大宮殿。

與許多典籍中的記敘不同,這座‘阿鼻宮’,既不給人陰森之感,有沒有傳言中的血腥。反而是富麗堂皇,霞光籠罩。

也就在這‘阿鼻宮’的主殿之內,一位身周黑色皇袍,頭戴十二旒冠冕的女子,大刺刺的坐於那華麗異常的禦座之上。那神情看似疏懶,然而目光卻是緊緊注視著眼前,那團如水鏡般的光華。

女子身前,卻是一位人間宰相般打扮的人物,不過卻也同樣是個女子,麵貌清麗絕倫,全不在阿鼻平等王之下。此時聞言,便暫時棄開那影像,轉過頭朝著禦座方向,眼含異色。

“此為天之驕子,一域之中,可能數百年年才得一出。能夠將那劫世塵道體八次,可謂是駭人聽聞。神通玄術,絕世無雙。隻論劍道術法,在擂台上分勝負,點到為止,那麼他其實已勝了。不過這是生死決殺。他要想勝過那劫果,怕是不易。”

“不易?”阿鼻平等王唇角挑起:“崔太宰為何會這麼看?”

那崔姓女子聞言,本能的就皺起了眉頭。要問她為何會這麼看,這豈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那位蒼茫魔君,豈非是必敗無疑?難道這還需要她特意解釋?

那邊的情勢變化,其實已經印證了她的推斷。當那狂攻之勢一過,任山河的形勢,就已急轉直下。

此子太過不智,之前攻得太急。將一身法力,盡數用罄。不久前她認為此子,在那劫果的手下,最多撐過兩三日時間。可以現在看來,可能這位半天時間都撐不到。

不過既然這位平等王這麼問了,那麼她也不得不答:“這任山河戰力強絕,卻無法持久。劫果之前看似居於劣勢,可一身法力道果,卻遠遠超越了那位蒼茫魔君,有道源術法恢複肉軀,不懼損耗。此時那位蒼茫魔君,隻是在取巧而已,隻要在那劫果手中重傷一次,那位就將萬劫不複。”

她能看得出來,這任山河雖也有極其強悍的恢複肉身之法,更掌握著生死轉換的神通道力。可在那劫果麵前,作用卻是微乎其微,很難發揮作用。

就似那任山河‘不死天域’,這種道源級的神通,就被劫世塵很輕鬆的以劫力幹擾壓製,完全不能施展。

除此之外,還有三足冥鴉。按說這任山河,有著三足冥鴉的替死神通,可以恢複三次性命,

可借用冥鴉神通恢複的代價,卻是使那任山河,在複生之後處於最虛弱的狀態。

所以那劫果被毀滅十次百次都是無妨,可那蒼茫魔君隻需一次慘敗,就意味著結束。

而以此刻任山河的元氣虛弱,一身神通玄術幾乎全數耗盡的狀態。很可能下一刻,就是分出勝負之時。

蒼茫魔君的神通玄術,莫不都是世間頂尖之流,也就意味著這位魔君的戰力爆發極其恐怖。可火焰猛烈,那麼薪柴燃燒也快,此時的他就已到了燃盡之時。

“原來如此,太宰你也是這麼看的?與我那幾位道友看法倒是相同,不過真少見呢,崔太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邊說著話,那阿鼻平等王一邊從禦座之上,長身立起:“我倒是覺得,這劫世塵,已經很難扭轉乾坤了。”